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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室里,段寒江像是一个巨大的问号立在尸体面前。
“段队。”法医张矩然戴着无框眼镜,是个表面让人分辨不出性别的女人。
她见到段寒江摘了口罩,汇报道“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7点到7点40左右,要再精确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段寒江巍然不动地斜了张矩然一眼,张矩然毫不受他威吓地继续说“致命伤是胸口的刀伤,也只有刀伤,与凶器吻合。根据伤口的切口推断,他是先被凶器刺中胸口,停顿了一定的时间之后,凶手再将凶器再次被推进胸腔,刺中心脏的。”
“凶手力气不够”段寒江怀疑地说。
张矩然翻了一个白眼,“你又没把凶手的尸体给我,我怎么知道他力气够不够”
“还有呢”
“还有死者他整过容,整个面部都整过,刚才已经把死者dna样本交给技侦对比了。”
dna库都是有过罪案记录的,把被害者的dna与其对比,说明对被害者有犯罪经历的怀疑,可是这并不是法医分内的事。
段寒江怀疑地望着张矩然,好奇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他的面相与咱们队八年前一个案子的在逃犯很像。”张矩然笃定地晃着脑袋。
段寒江无语地笑出声,“张半仙,咱们破案讲证据,不看相。”
张矩然故作神秘地问“你不好奇和谁像”
段寒江不屑,他不相信张矩然能认出八年前的在逃犯,而且是对方面部全整过容的情况下,可最终他还是问道“谁”
“张林军,你来咱们队破的第一个案子的凶手。”张矩然用绝对没有错的语气说。
段寒江不由得怔住,他对张林军的案子记得太清楚。
八年前的平阳宾馆杀人案是他调到平阳分局负责的第一个案子,所有确定凶手的证据都是他经手的。但即使所有证据都指明张林军是凶手,张林军却一直没有认罪,最后在移交诉讼机关时逃跑了。
这时法医室外来了技侦的实习生敲门,“张主任,dna对比的结果出来了。”
实习生的视线全在张矩然那边,没注意到墙角的段寒江,手里举着的对比报告被段寒江一手摘过去,他惊得一跳,看清是谁后叫道“段队”
段寒江没出声,急忙地打开对比报告,视线直指结果一行。
死者确实是八年前逃跑的通缉犯张林军,他亲手抓回来的凶手,亲自定的罪,让他在平阳区刑侦支队站稳脚跟的第一桩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