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知道我发现了,但我不想率先挑起这个话题——开玩笑,她没想好怎么说,就好像我想好了似的,我为什么要主动,主动就代表承认,我要承认坦白什么?
比耐性我绝不会输。我一边气定神闲地和两个小波特聊假期安排,一边刷手机的社交网络,直到我们即将在九又四分之三月台道别,直到金妮终于沉不住气,在我给她看宠物博主的搞笑日常时,拨开手机。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很搞笑,你为什么不看一眼呢?”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个名字呼之欲出的关头,金妮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两个男孩,把话吞了下去,“你还有感觉吗?”
我无奈地撇撇嘴。又来了,又来了,逢年过节见面寒暄熟人必问——“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单身”“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过去”“你和塞德为什么不是一对”“马尔福太太过世了你知道吗”……就差明白地撕开遮羞布问我,谢丽尔·温迪·达灵,你过得和我们这么不一样,心里一定藏着事情。
“我们是毫无联系也没有共同点的两个人,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但我不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
“但你们有过去啊。”
“噢你也和迈克尔·科纳有过去,还有斯图尔特·列里昂和一扎我叫不上名字的高年级帅哥,三年级的时候你和纳威还跳过舞,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好了好了你总能钻空子反过来教育别人。”
“别见怪,我就是干这行的,学生经常觉得我不够有震慑力和教师威严而跟我顶嘴,对吧,阿尔?”
忽然被我点到名的阿尔缩起脖子,没回答。
金妮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让我们的对话氛围更偏向母女促膝长谈了:“算了,我不问了,你真让人头疼,达灵教授。”
我见她真要生气,有些愧疚又有些害怕,毕竟人家是关心则乱,于是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声道:“好端端为什么忽然提这个?旁人也就算了,当朋友的正常遇到这种尴尬局面不都应该绝口不提前尘往事,避免触景生情、伤口撒盐什么的么?还好我自愈能力强。”
她白了我一眼,脸上仍然写着明知故问。
“我们都是正常交往,除了孩子也没交集。你不必担心我会主动联系他,或者对他留有念想,”我低头,飞快地回复了丹尼的短信,通知他我很快就到,眼睛被白得刺眼的屏幕晃得生疼,“我没有。时间慢慢过去,很多事我也就忘了。”
她没有再说话,我也没再多做解释。我觉得我真的解释不清了,和任何人都是如此。好像我不彻底像他们一样树立些“里程碑”,就是一直停留在过去走不出来的体现。好像我一定要重新恋爱,结婚,有新的对象,在别人眼里才能比我现在更坦然。可他们都忘了我不是他们,我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忽然间我开始庆幸麦格校长和马尔福替我做出了决定,不然要是继续放任斯科皮,我也会置身于谣言的旋涡,就像现在刚刚兴起的苗头一样,什么挑唆学生,什么杀人凶手,什么一肚子坏水……而马尔福,他早就想好了,并计划好如何应对这一切,甚至可能比和校长商议的半年前还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