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南逸放开魏北,用拇指给他擦了擦唇边磕破的血迹,什么话也没说。早餐结束,沈南逸就离开了。行李是魏北收拾的,没有告知他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这男人向来如此,做事不讲原因。触碰魏北可能是因为高兴,也可能是因为不高兴。不触碰魏北也可能是因为高兴,可能是不高兴。
接吻、做|爱,不一定都与爱情有关。
沈南逸去赴局,到渝城。中秦集团出版社的贵公子,李象旭,在海天人间组了个牌局。来者什么身份都有,大多还是搞出版这一块。
李象旭跟沈南逸挺熟,李公子二十几岁出头那会儿,就听过沈南逸的不少传闻。他倒不佩服这人的无所顾忌,一是倾慕才华,二是可以合作。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李象旭还没接他老爸的班底时,总想着未来要搞一本汉语世界最好的综合性人文杂志。
至于怎么弄,李象旭筹备多年,大致有了眉目。处在三十五岁意气风发的年龄上,李公子总想搞大事情。
这杂志需要一个总编,还得是一个具有话题性、有才华的人。
李象旭与沈南逸往来多年,一直未将计划透露出去。如今算着时机成熟,得招一批人来干这事。可要怎么把事情干成、干好,首先取决于沈南逸来不来。
如果沈南逸同意担任总编,编委会的一摊子人都是准备好的。
大体来看,总编负责掌握整个出版方针,且撰写代表该杂志的立场观点的重要社论、评论文章等。李象旭深知沈南逸是个难伺候的爷,怎能让沈南逸接手这个事,并且在以后撰写代表杂志方立场的社论文章时,不写得引起上头注意。真是个技术活。
李象旭的学历不算高,当初勉强国内一本毕业,老爸砸钱给他留学镀金。跑英国去学了几年劳什子外国文学,反正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非典型纨绔子弟,至少知道再这么耗下去,完全是败家挖坟。
他就胜在脑子灵,人精。从小谙熟做人这套,也喜欢做生意。李象旭和沈南逸结交,是于七八年前的酒局。
那时李公子稳坐小姐堆,张口闭口讲艺术。
沈南逸抱了个男生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人家。手法下流又高明,招得那男孩面红耳赤。
李象旭问沈南逸之于艺术,沈爷您高见?
沈南逸叼着烟,淡淡睨一眼外行人才讲艺术。艺术家只谈钱。
如今搞艺术的,基本吃不起饭。穷画画穷雕塑穷弹琴,哪些个没翻身之前不是口袋叮当响。家里没矿,都不好意思出去讲自己搞艺术。
不知怎的,原本吹气球吹得云里雾里的李象旭突然清醒,他借着夜店暧昧昏暗的灯光,朝沈南逸瞧去。
那男人四平八稳地坐在牌桌前,手臂揽男生的腰,手里轻捏着纸牌,却是浑身戾气。
对,戾气。
李象旭说不好那晚是否吹晕了,他一向觉得作家都是浪漫的、文艺的、放|荡的、淫|乱的,这印象不仅来自中外历史上著名作家们,也来自身边结交一些作者朋友。
不过不能以点盖全,有人滥|交且滥情,说是为了写作搜集真实素材。也有人此生孤独无依,或极度自恋。
倒是沈南逸,第一个叫李象旭摸不准。那晚李公子特小心,给沈南逸安排了二十岁左右的男生陪床。就怕这朋友交不上。
后来朋友交上了,不过李象旭支付那位男生近十万的疗养费。其中包含精神损失费一项。
在李象旭还没有对性|欲、人性有足够了解时,他家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