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抢过司仪的话筒,质问沈怀你他妈在我床上的时候,是否想过有一天会去和女人结婚。那感觉能一样吗。你能爽得到吗。
但此时此刻,站在婚礼外场的霍贾十分平静。他像一张揉皱的白纸,立在街道对面。春风都不敢有太大动作,怕把这个人的魂吹走了。
魏北站在他身边,觉得这一切悲凉又荒唐。
沈怀的婚礼很低调,并不十分奢华。近几年风声紧,各大家族尽量减少话题。按沈老爷子原本设想,要给沈怀在中南海举办婚礼。沈南逸那混账东西走了歧路,就要把最好的一切交与沈怀。
不过如今一切从简,酒店大门的鲜花堆成海洋,婚车阵仗倒是挺大。新娘新郎到达时,霍贾明显感觉心跳骤停一拍。
车门打开,沈怀穿着西装身姿笔挺,几乎和梦中一模一样。魏北看着那人,却莫名有种熟悉感。新娘也下车,提着婚裙,笑颜如花。礼乐几乎同时响起,霍贾看着看着就笑了。如果不是沈怀站在那里,他作为路人,理应是会祝福一下。
伴娘伴郎团紧随其后,沈南逸出现时,魏北直接愣住。起初他以为看走眼,但又怎么会,沈南逸的身形,他一辈子也不会忘。
魏北福至心灵般,将沈怀与沈南逸的关系猜了个七七八八。在他震惊之余,又有一人从酒店的台阶上下来。斯文优雅的男人走到沈南逸身边,单手搭在对方肩上。音乐太大,男人凑到沈南逸耳畔说话,旁人看来尤其亲昵。
那是晏白岳,霍贾忽然说,有一次沈怀喝多了,喊的就是这个人。
魏北的记忆几乎不受控制,他回想起当年在镜湖宫的下午,回想起那张凌乱大床,回想起单伍抽着烟抚摸他脊背,想起单伍说晏白岳是沈南逸求而不得的真爱。
魏北突然不知该走该留,他不敢呆下去,怕沈南逸或其他人发现自己。可他的眼睛根本挪不动,他死死地盯着那两人,甚至有点不甘心地问沈怀和这人什么关系。
霍贾不知个中原委,笑了声,说他们是发小。沈怀和晏白岳一起长大。他有时会跟我讲很多从前的事情,那些快乐的童年,我不曾有过的日子。我羡慕他,我也爱恋他。
霍贾说,我以为我爱上他,就可以快乐。
霍贾不是魏北,做不到克制隐忍。他更不是辛博欧,装不出优越骄贵。他就是游戏人间、有一天过一天的性子。
可要他这种人爱了。那真的会要命。
哪有什么快乐。他的爱情,从来都不快乐。
婚礼从开始到结束,霍贾站在街边一动不动,他不知现场会有什么浪漫场景,也不知新郎是怎么亲吻新娘。
横霸整条街的婚车来了又走,直到参加婚礼的人陆续离开。京城天又下雨,前日积起的水滩还未干涸。忽然水面动荡,雨来了。
霍贾问魏北要了根烟,他说老子终于又能随心所欲地抽烟了。
他猛地吸进去一口,却呛得面色发红,泪水涌到眼眶边。霍贾撑着膝盖咳嗽不停,末了,他站起来几近绝望地说,北哥,我想回家了。
我想回锦官城。我不适合这儿。
当晚没走,霍贾说什么为了庆祝失恋,拉着魏北去喝酒。直奔京城最大cb,这些地方沈怀平日根本不准他去。两人开个座,弄了几瓶伏特加,洒香槟跟玩水似的。魏北一开始还想阻止霍贾,怕他这么喝下去早晚进医院。
舞池里全是妖男艳女,霍贾喝得大醉,准备冲进去跳脱衣舞。魏北惊险地拉住他,非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