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天陪你喝,魏北说,喝完你就忘了沈怀,行不行。
霍贾盯着魏北,他坐都坐不稳,靠着沙发,牢牢盯着魏北。霍贾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半响,他猛地拿过酒杯往嘴里灌。
喝!他说,喝!
魏北完全低估霍贾的酒量,他没把霍贾喝翻,自己倒是醉得不省人事。夜店凌晨四点清场,魏北趴在沙发上睡着,依然紧紧拽着霍贾的衣角。
霍贾一杯接一杯地继续灌,他已吐过一次,扒着垃圾桶吐得撕心裂肺。吐完又清醒了,他觉得清醒实在太痛苦,接着坐回去继续喝。
夜店的少爷劝他走人,霍贾撒酒疯,拉着桌子说你们把沈怀给我叫来!我他妈要继续喝!凭什么他能去结婚,凭什么他不爱我!你他妈让我喝!
我失恋了懂吗!老子失恋想喝酒犯他妈什么法了?!
少爷叫来经理,保安也没辙。沙发上还躺了个魏北,经理夺过霍贾捏在手上未锁屏的手机,瞅着第一个备注为“沈叔”的号码拨了过去。
霍贾抱着瓶子跑去空无一人的舞池,经理无奈地跟电话那头说,您是他叔叔吗。哎这孩子在我们这儿喝多了,死活也不肯走。撒酒疯呢。
那边沉默几秒,问了地址。
沈怀到达夜店时,两个少爷守着霍贾和魏北。霍贾依然在喝,一位少爷小心地劝他别喝了,你都吐第二次了。身体要紧。
沈怀没说话,拉开其中一人,将霍贾架起。
“你怎么来了,”霍贾说,“你来干什么。”
沈怀瞥他一眼,搀着人就要走。霍贾神志不清地叫住他,哎别忙!你、你帮我哥们儿把他男友叫来。
“谁,”沈怀问。
霍贾指着魏北,傻兮兮地笑,“这个呀,未来大演员。他、他男友可你妈是个名人了,叫、叫沈、沈南逸你知道吧。嘿嘿、你、你不认识吧。”
沈怀怔了一秒,他低头去看熟睡的魏北。沈怀跟他哥从小不和,没给霍贾面提过。片刻,他摸出手机拨了电话,那边沈南逸明显还没睡。
把你的人接走,沈怀冷声道,接着报出地址。
魏北是在潮热中逐渐清醒,宿醉头昏,喉咙干得发紧。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下意识向窗户张望寻找光源。一片漆黑,天没亮。
他似陷在云端,整个人没有着落。霍贾,霍贾怎么了。魏北猛地想要坐起,却被一只手臂直接按回去。
后脑勺撞在枕头上,这时他才嗅到熟悉香水味,裹着男人独特而淡薄的烟味。魏北感觉那手臂似烧灼的铁块,烫在他的腰间。沈南逸紧箍着他,始终不说一句。
黑暗中唯有沉默在咆哮。一切感官都顺着无声尖叫的轨迹,不断放大,不断挣扎。
魏北呆怔几秒,遽然开始猛烈挣脱。沈南逸始终抱着他,他因喝酒而浑身乏力,男人带着些趁人之危的嫌疑。霸道,蛮不讲理。
“你放开我,沈南逸!”魏北哑着声音吼,居然尾音发颤,半嗔半娇似的。“霍贾去哪儿了,你他妈放开我!”
沈南逸听得受不了,动情难耐。他俯身轻咬魏北耳垂,以牙尖细细碾磨。
“沈怀带他走了。”
“宝贝儿,你专心点。”
低音醇厚似烈酒,尽数倾倒于烈火。沈南逸慢慢说着,一字一字地说着。他磨耗着魏北的理智,让欲望摇旗呐喊。
男人粗重的呼吸烫在魏北脸颊边,他浑身一颤,血液竟无端生热。
春天的余威犹在。这湿淋淋的季节,势必要让一切动物尽情释放天性。窗外也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