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更有一种悲寒从心而生。
她总忍不住想,难道连他也不顾她了吗?
她不肯相信那个男人会那么冷漠,却又知道,自己对他,其实根本就不了解。
何母叫刘嫂捧来首饰盒,从夹层里取出一摞地契和存折,一样样点给以茉。
“我走了后,老宅子和家里的田地都归你大哥的。我这些年也买了些地,你若没找回来,那些地是要给你侄子康恒的。现在我把地给你,你大哥大嫂肯定不高兴。你提防着点,别让他们把地契哄去了。我托刘嫂和她男人给你管地收租,都是信得过的人。你姐姐当年在上海买了一层公寓给我,我也已经转到你名下。还有这存折里的一万大洋,是你爹留给你的嫁妆钱。还有——”
何母又摸出两把钥匙来,“我的嫁妆一分为二,一部分做了你姐姐的陪嫁,剩下的放在银行保险箱里。这钥匙你千万收好了,别让你兄嫂知道。”
以茉抹了把泪,点了点头。
何母喘了几口气,转头对江妈说“我看得出你是个实在人,不然靖云他也不会要你来照顾以茉。以后我走了,以茉这孩子单纯,对这边世道又不熟,你多帮衬着点。”
江妈诚惶诚恐道“太太您太抬举我了。不说您这些日子来对老妇人这么厚爱,就是傅少也也待我不薄。我拼着这把老骨头,也要护三小姐周全。”
何母放心地点了点头,躺下沉沉睡去。
过了几日,天气更冷。以茉在西厢房里煎药,忽然见刘嫂慌张地从母亲房里奔了出来,一把抓着她就往正房里拽。
以茉的脚绊着药炉,哗啦一下全打翻了,药罐子摔成了几瓣。
以茉看着褐色的汤药流淌了一地,脑子里忽然想起赵文佳教她的一个成语,“覆水难收”。
人已走,追也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