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能说!
苏慕晴明白, 她贸然说话, 便会惹得裴德胜的怀疑。
会废了裴清砚一番苦心的!
苏慕晴斟酌着用词:“……虽然兄长的确做得不对,可到底为我解了围。”
裴德胜冷哼了一声:“慕儿,你的性子还是太软了。倘若这孽障不偷拿了你的东西, 喻家崽子敢轻易登门吗?”
裴清砚也抬眸,低声说了句:“此事与妹妹没有任何干系, 都是我的错。”
他的警告,苏慕晴收到了。
如今怎么想撇清关系, 才是对她最好的。
苏慕晴的心脏狠狠跳动起来, 掌心也攥了细密的冷汗。
裴德胜已经抽了裴清砚一鞭子,苏慕晴看到他破开的春衫里, 还有那天晚上尚未愈合的旧痕。
本来就没痊愈, 昨天被雨水浸透,那一处几乎都化了脓,伤口看着格外严重。
他身子单薄,倘若再被抽下去, 一定会撑不住的!
然而裴清砚只是闷哼了一声, 脸色苍白得摇摇欲坠。
苏慕晴看着这一幕,嗓子发干。
理智在阻止她, 这一切就让裴清砚背了吧。
可到最后, 苏慕晴却几步挡在了裴清砚的面前。
去他妈的名声!
裴清砚都舍了自己的名声要保全她了, 这玩意儿,比得过良心吗?
“别打了!”
裴德胜皱紧了眉头,俨然还在气头上:“杂家这可是在用家法,你若不躲开,别怪杂家一起打。”
苏慕晴望着他:“那日在将军府被章夫人刁难,都是兄长救出了我和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当初的救命之恩呢?”
裴德胜一怔,想起那天晚上裴清砚的晚归,不由瞪圆了眼:“你那日竟然是去了将军府?”
裴清砚紧抿着薄唇,默不作声。
只是他额头都渗满了细密的冷汗,看着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好啊,原来你竟然从那一日就对你妹妹生出了非分之想!”
裴德胜看了眼苏慕晴,走到她面前,把鞭子递交在她手中,“慕儿,你还太小,不知道什么叫做手段和规矩,某些人,打一顿他就顺从了。”
掌心里的鞭子犹如烫手山芋,冷汗从背后渗出,苏慕晴还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她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眼前是裴德胜那张咄咄逼人的嘴脸,眼底带着几分阴狠。
“打吧。”
裴清砚看了她一眼,瞬间又低下眉:“是我错了,愿意受这一鞭。”
裴德胜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恶趣味,苏慕晴手里逐渐捏紧了鞭子。
她低下了头,压低了声音,飞快的在裴清砚面前说了句——
“你想挨打,可我不想打你。”
裴清砚微怔,而那边苏慕晴已经走到了裴德胜和谢瑜君身边,装乖卖巧的撒着娇:“公公,娘,今日是你们的新婚,若是出了血,可就不吉利了。”
女儿家撒娇卖乖的样子,让裴德胜消了不少的气。
“杂家在宫里看了不知多少这些,可不兴这个。”
苏慕晴露出一个笑容:“公公说得极是,那我教训兄长的时候,能否连同外面的登徒子一起教训了?”
喻元平?
裴德胜喜上眉梢:“瞧见没,这脾性像杂家,比杂家养在身边多年的清砚都像!喻崽子敢今日上门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