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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侍者全都早早被摒退,小客堂内只有赵澈与徐静书二人。

    虽小客堂的门开着,但有屏风阻隔不怕被瞧见,两人就着桌上那壶红枣丹参茶,吃糖的吃糖,吃饼的吃饼,各得其爱,气氛意外融洽。

    “可还合胃口?”赵澈咬着糖枝,随口搭话。

    徐静书点完头才想起对方看不见,赶忙出声:“好吃。馅儿里有许多火腿,还有很大颗的金钩。”

    “既喜欢,将整盘都吃完最好。”

    “一口气吃这么多,”徐静书迟疑着舔了舔下唇,“会不会太过分?”

    盘子里还有九块金钩火腿饼,垒得像座小山。她确定自己吃得完,但怕吃太多会惹人嫌弃。

    “有什么过分的?”赵澈咬糖的动作一顿,喉间滚了滚,“听说你很瘦,就该多吃些。要养得像年画娃娃那样圆乎乎才好。”

    徐静书眼圈蓦地发烫,弯起笑眼,细声糯甜:“多谢表哥。”

    晚些她得找赵荞借个小本子,记下自己在郡王府里的吃穿用度。

    姑母收留她是情分,虽郡王府不缺米粮银钱,想来没指望她回报。可她不能心安理得受这些好,将来要加倍还的。

    赵澈摸索着端起面前的茶盏,换了个话题:“为何想要离开堂庭山?”

    小姑娘才十一岁,虽父亲亡故,可毕竟母亲还在。独自孤零零辗转千里投到远房姑母门下,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徐静书老实答道:“家里孩子多了,母亲身体不好,继父一人养不了那么多张嘴。”

    继父对她虽不能说视如己出,却没有刻薄虐待,像模像样也过了段“一家三口虽清贫但和乐”的温情日子。

    到前年冬,徐静书有了对同母异父的双生弟、妹,她在家中的处境就微妙了。

    她母亲本就柔弱,产下一对双生儿女后气血大亏,却也没法子如何将养,还得撑着照顾俩小的,田间地头的事半点搭不上手,靠继父一人种地养活家里五张嘴,日子自然艰难。

    徐静书懂事,家里添了弟弟妹妹后便尽量少吃饭多做事,帮衬母亲照顾俩小的,洗衣做饭打理家务,瘦弱身板每日转得像个停不下的小陀螺。

    可即便这样,也不能当真减轻家里的负担。

    她模样娇甜,性子温软乖顺,小时又受父亲启蒙识得些字,放到山间小村落的同龄人里自是出众显眼。村里好几个小子嚷着“要娶静书做媳妇儿”,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她母亲与继父心中难免生出点无奈盘算。

    原本有意将她早早嫁去同村一户还算殷实的人家,可她母亲托人探了对方几回口风,都没得句准话。一来年岁太小,二来她身板瘦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对农家户来说实在不是个合适的媳妇人选,即便小小子自己乐意,人家父母也少不得犹豫迟疑。

    去年末,她继父挑了木碳去山下小镇卖碎钱贴补家用,无意间得知“长信府的王妃徐蝉出自淮南徐姓”这件事,回家后便顺嘴讲了。

    早年徐静书父母在战祸中从淮南出逃时,来不及带走太多东西,只带了几册书与一本家谱,后来父亲便用这些书与家谱给徐静书开蒙,所以她对家谱是很熟悉的。

    虽到徐静书这辈就出了五服,但族谱上白纸黑字,徐蝉是徐静书父亲的远房堂姐,徐静书叫徐蝉一声“姑母”也不是凭空攀结。

    徐静书的母亲当下就有了计量。毕竟淮南徐家在战乱中没活下来几房人,如今徐蝉既贵为郡王妃,想来不会拒绝收留已故远房堂兄唯一的孩子。于是徐静书的继父咬牙花了五个铜子从镇上买回笔墨和信纸,让她自己给姑母写了信。

    二月初收到徐蝉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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