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家虽然住在应天府,但是并未在应天府的繁华地带, 而是在郊外的一个庄子里。根据蔡思瑾打探来的消息, 得知许相他现在年岁较大、喜欢清静, 就将他居住的那个庄子侍弄得鸟语花香、假山流水, 真真和人间仙境一般。
而且因为许相的地位超脱, 并不太管许氏族中之事, 那个庄子虽然也靠近许氏族人的聚居地, 但是居住在那里的许氏族人等闲不敢去打扰许相的清净。
听说每年来应天府想要拜见许相的人不知凡几,但是能有幸见许相一面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便是以前到山北省任地方官、到应天府任地方官的人求见许相, 许相也是凭着自己的兴趣决定见还是不见。
据说前些年有位应天府的知府大人未能入了许相的眼, 许相一直对他避而不见,结果他在应天府里三年间几乎是一事无成, 待到三年后吏部考核时得了一个“劣等”的评价,差点儿被降了品阶,最后灰溜溜地离开了应天。
蔡思瑾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狠狠地皱了皱眉,虽然他极不情愿将自己的一身荣辱寄托在许相是否看重自己上,极不愿意改革的主动权被许相这样的外人抓在手里, 而不是能自己做主,但是他心中也明白地知道, 若是他这一关过不好,恐怕比传闻中的那位大人也好不了多少。
蔡思瑾要想拜会许相, 自然需要准备一些礼物了, 于是他将自己的两个师爷和一些貌似“真心”投靠他的文书们召集在一起, 大家群策群力, 商讨一下该给许相送什么礼。
蔡思瑾本能地觉得,在这个问题上,自然是经年累月在应天府工作的那些文书们更有发言权,因为他们至少可以提供一下之前许相喜欢收的是什么东西,然后蔡思瑾可以送些类似的。
那些文书们为了争取最后一个师爷的位置,自然想要在蔡思瑾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蔡思瑾的问题才一问出来,争先恐他们就后地说了一些自己听说的“许相喜欢之物”。
结果他们这么乱糟糟的一说,却让蔡思瑾傻了眼,有的说许相喜欢金银珠宝,有的说许相喜欢古玩字画,有的说许相喜欢锦绣文章,有的说许相喜欢角色美人
简直就没有一个重样的!而且那个文书们互相之间还吵得不可开交,纷纷都赌咒发誓自己说的才是对的,是通过可靠的消息来源得知的,别人的都是道听途说,一派胡言!
那种不顾一切就要撸起袖子和别人干一场的架势,让他们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个读书人。
蔡思瑾本来想从这些文书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资料或者是线索,哪里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只能挥了挥手让这些人回去,然后自己与周墨江、黄文邦二人留在书房里面继续商议。
蔡思瑾问自己这两个智囊:“你们说刚刚那个是什么情况?总不可能他们全都对我说谎吧?看起来那几个文书对自己说的话好像都挺深信不疑的。”
周墨江有些纳闷地摇了摇头,他管钱算账是一把好手,但是论起猜测人心,就不是那么在行了,恐怕也就比蔡思瑾那种直肠子好上那么一丁点儿吧,与周水静那样敏锐又聪明的人是完全无法相比的。
两人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黄文邦,在坐的人里面也就黄文邦看起来脑子比较好一些了。尤其是蔡思瑾,看着黄文邦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个救星似的,自家娘子不在身边,也就是能指望师兄介绍给自己的这个黄师爷了,若是黄文邦都束手无策的话,自己就只能凭着本能去会一会许相了。
黄文邦被蔡思瑾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顿时觉得压力很大。好在他也算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等闲不愿意暴露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