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一挑眉,伸手也拔出了剑来,像是根本没发现这一屋杀气般,语气依然轻松而满是嘲讽,“只是若比起无耻不要脸,还是不及前辈。”
疤面汉怒极反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还不知小娘子出自何门,师从何处?”
被道破了女扮男装之事,少年人依然不以为意,反倒嫌疤面汉磨磨唧唧,“你这厮怎么这么多话,拔刀是用来打架的,又不是用来谈天的。”
“你!”疤面汉的怒气再也按耐不住,举起弯刀便迎面向少年人劈去,本想盘问对方身后背景的念头也都被抛之在了脑后,“我这就替你师长好好教训一下你!”
少年人立即举剑来挡,才一挨手,疤面汉便觉奇怪。
因为少年人口气颇大,而且看样子轻功不俗,疤面汉还是相当谨慎的。他在江湖上走南闯北多年,两手双刀练得炉火纯青,再加上他自创的披风刀法,使出时可谓是真的泼水不入,可攻可守,数年来多少人在他手下也没讨什么好。以免这少年人会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他一开始就使出了这一刀法,双刀寒光闪闪,在他身周挥舞成一道只能看见残影的刀幕。
没想到,对方却像是不会使剑一般,握着剑挥舞得毫无章法,胡乱挡格着,哪怕闪避灵活,但还是在几招后便显出不支之态。疤面汉顿时心中大定,看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也就只有身法与嘴皮子厉害。
他向前踏了步,砍过一刀,少年人抬手去挡,却没想那只是虚晃一招,下一秒疤面汉左手握着的刀便往她握剑的手上砍去,眼看要生生砍下她几根手指,少年人急忙缩手躲开,竟是连剑的顾不上握紧,“卡啦”一声,剑便被震落在地。
疤面汉狞笑,“怎么?会拔剑怎么剑都握不稳?”
他心中不屑,倒是起了戏弄之意,故意握着刀柄拍向对方的胸脯。这小娘子大概是用布束了胸,看上去倒是一片平坦,只是不知摸上去手感如何……
结果还没等他掌风挨上分毫,少年人不知怎么就直直地向后飞撞出去三四米远,直到撞到了窗户底下才堪堪停住,然后下一秒,少年人爬起身便直接从窗户快速地钻了出这小酒馆。
众人具是一愣,然后才知那少年人竟是就这样逃跑了。
疤面汉的那些同伴哄笑起来,嘲笑那小子牛皮吹破天,结果在老大手里过不了几招就吓得屁滚尿流。
疤面汉愣愣地站在原地,却是没笑,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那一击根本没有使出多少力道,更别提他还没有碰到对方了,难不成那小娘子是被他吓怕了直接找机会开溜,免受皮肉之苦?可是想起之前她那高傲的模样,又觉得不太对劲。
突然,疤面汉想到了什么,快速在怀中摸了一遍,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摸到,顿时面色大变。扭头一看,之前唱大鼓的父女不知道什么也已经不见了身影。
被骗了,少年人与那父女竟是一伙的!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贴身藏在衣服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偷走的,那东西才是他这趟镖真正押送的宝贝,而外面摆的几个大箱子则只不过是个幌子,他一路小心,然而却在这里翻了船!他气得一刀劈碎了身前的一张桌子。
这时他的同伴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追出门去。
然而,门外大雪茫茫,寒风刺骨,已看不见任何人影,只能看到几行马蹄印逐渐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这是疤面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从墙角捡起了之前被他用刀挡开的那柄小刀。
那是一柄被打造成翎羽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