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倒是去盟主跟前说啊,不过我劝你别去自讨苦吃,想当初也有替二爷说话的,可最后什么下场你不明白吗?外头传的是一个模样,咱们庄子里的人自己还不清楚,盟主是什么性子?”
“但是你看二爷,身上又多了不少的伤,要真是喜欢吧,不该时时刻刻捧在手心中供着么?怎么会这样子?”
“小声点吧。”
贺牧之是被不远处的讨论给惊醒的,他动了动手指,一时间一股剧烈的疼痛顺着尾椎骨直往上窜,逼得他面色骤然白了几分。天书还不曾给他相关的资料,但是他自己有所感知,他所拥有的这一副躯体,实在是破败得不成样子,不用看也知道,前胸后背都是深深的、渗着血迹的伤痕。
“有办法替我修复身上的伤么?”贺牧之实在是遭不住这等痛楚,元神损伤之后,他整个人也变得脆弱了很多。想当年驰骋天界之时,就算是断了手脚都不曾皱一皱眉头——当然,也没有谁能够让他这个三太子殿下受伤。往事究竟是不堪再提起,贺牧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连这么细微的动作,也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觉得你身上的伤口忽然间好了,外头的人不觉得奇怪么?”天书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可以修复你的元魂损伤,但是这个世界的躯体实在是无能为力。”
贺牧之思忖了一阵,觉得天书所言有几分道理,将视线从疼痛的身躯上转移,他问道:“这个世界是什么身份,我需要完成什么任务?”
“造反,至于反抗谁,等你接收完这个世界的讯息便知道了。”仿佛多解释一句,对天书来说都是个累赘。它存在于贺牧之的识海中,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在他破口大骂前,天书便将一大串的秘文导入了贺牧之的脑海中。
这儿依然是一个没有灵力的世界,与上一回经历的有所不同,不再是庙堂之高,而是身处于江湖之远。这具身体的主人同样叫做贺牧之,剑眉朗目,俊逸非凡,他平日里喜着红衣,因而在外头有个响当当的名号“红衣侯”,再加之他还是武林盟主明飞羽的义弟,在江湖中更是声名显赫,堪称一流的人物。然而近些年来,江湖上很少有他的事迹传出,人们只道他在布武山庄隐居,不问世事,可不知道他其实是被道貌岸然的武林盟主明飞羽折磨得不成人样。说是义弟,其实就是明飞羽跟前一直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哈巴狗,用来满足他的一些恶心、下流的龌龊念头。
贺牧之能够到这儿,原身自然是已经魂飞魄散了。之前,他被明飞羽使尽手段凌/辱,身上近百道鞭痕,体内积累的各种毒素在遇上了烈性春/药时,忽然间爆发。明飞羽看他变成了这副模样,才将他从暗室中放了出来,大发慈悲请来了江湖神医华罗浮替他医治。然后那个人到底是没了。
“好惨!”自谓见识过各种手段的贺牧之在接收完资料后,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俊逸斯文的明飞羽,在外是一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样子,谁知道骨子里这么心狠手辣和变态?
“现在惨的不是别人,而是你了。”天书的声音响起,原先的贺牧之死了,现在的贺牧之得承受着过去的一切。他现在由于身上有伤,明飞羽做不得什么事情,可要是伤好了之后呢?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继续像畜牲一般被关押在不见天日的暗室里?在天书的提醒下,贺牧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现在可不是想着怎么造反的时候,而是要尽快逃出布武山庄这个可怕的地方。
“二爷醒了么?”门外又传来了一道较为低沉的声音。
“没有。”侍儿顿了顿,又带着几分恳求地开口道,“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