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你去准备一桶热水,继续给二爷药浴。”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点了点头,眉眼中浮现了一抹忧色。
进入屋中的人正是神医华罗浮,他是明飞羽也是贺牧之的好友,他只知道两人间这档子事情的,可偏偏由于某些个原因,不能够说出去,只能当做不知情。在替贺牧之治疗伤口的时候,才会尽心尽力,希望从这上头弥补一些。
华罗浮心中清楚贺牧之的伤势,自然不指望他会醒转过来。如同往日一般掀开了被子替贺牧之把脉,只不过这次脉中的异象连他都看不出来。眉头逐渐皱起,他抬眸看躺在榻上的人,忽地对上了一双晶亮的双眼。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眼神了?他记得贺牧之每一次都是灰败而绝望的。等等——华罗浮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痕,抿了抿唇,问道,“你醒了?”
“你自己不是长了眼睛?”贺牧之斜了华罗浮一眼,懒懒地应道。他的嗓音还带着几分的嘶哑,跟他想象中挑衅的语气丝毫不同。也是,现在他是躺在榻上的伤患,也只能够任由华罗浮处置。这位神医作为兄弟,跟明飞羽一样不讲义气,可是他的医术却是独步江湖的,贺牧之不得不仰仗他。
“你有什么打算么?”人还是那个模样,但是周身的气息与以往不同了。华罗浮抿了抿唇,多嘴问了一句。
贺牧之沉沉一笑,他紧凝着华罗浮,悠然道:“怎么,是怕明飞羽那边暂时顾不了我,所以由你罗浮代为看管么?”
华罗浮面色一白道:“牧之,我将你当做兄弟的。”
兄弟?贺牧之一听这两个字就想冷笑,谁家的兄弟这般廉价?“你说出这两个字,我都觉得屈辱,我替你感到惭愧。”贺牧之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心中吐出的字冰冷地像是一柄利刃。
华罗浮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很为难。”
贺牧之又笑了笑道:“你有什么为难的?名声和美人都有了。”
“你——”华罗浮大惊失色,完全没想到贺牧之会说出这句话来,他惨白着脸往后跌退了几步,叹声道,“原来你都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可不少呢。”贺牧之敛住了眉眼间的戾气,他轻笑一声道。
“华大夫,热水烧好了。”外头侍儿的声音传入,华罗浮凛了凛神,长舒了一口气道,“去泡药浴吧,伤势好得快一些。”贺牧之虽然已经醒过来了,可行动到底还是不方便,华罗浮一人也抬不动他,只能支使着外头的小厮来。
桶中热气腾腾,药草的味道充盈了整个屋子。华罗浮使用的药草药性烈,可对修复贺牧之的伤势有极大的好处。再加上贺牧之的元神力,多多少少影响着这幅残破的身躯,浸了不到半刻中,身上的痛意便消失不见了。
贺牧之躺在了浴桶中,身心舒畅,便开始思忖着逃离的事情,根据天书给的资料,这个江湖也不太平静,江湖上的武林势力以布武山庄为首,一共对抗魔教势力羡天宫。两者争斗了数年,始终分不出上下,听说这次,羡天宫准备大举侵入布武山庄,抢夺一本名曰《传奇》的剑法秘籍。如果自己能够在魔界入侵之前养好身体,再趁乱逃出去,或许还有一丝丝的可能。但是就这破躯体,也很有可能才逃出了虎口,又入了狼窝。
“听说牧弟醒了?”
外头的一道声音,使得贺牧之的身体顿时紧绷了起来,头皮也一阵阵麻烦,他看到浴桶中自己的眼睛都变了一个颜色。原主残留的情绪跟着天书的资料一并入了贺牧之的识海,他知道声音的主人是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明飞羽,此时他的周身满是杀意,恨不得一跃而起,杀了那个贼人!
“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