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紧绷的精神一下子卸下来，伊莱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说话声音小的像蚊子：“就是想睡觉。”
“啊？那、那可不行！你别睡啊，待会儿醒不过来了怎么办？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伊莱在脑子里想象小姑娘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一笑又扯到脑袋又扯到脖子又扯到肩膀，疼的她呲牙咧嘴，艾玛顿时更慌了。
“刚刚真的谢谢你救了我……他看我的眼神真像要杀了我。——你真的没事吗？”
“我真的没事，艾玛。别担心。”
还顶得住再这么来几次——至少、至少也要撑到瑞德他们来。伊莱在心里想。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伊莱硬着头皮、保持着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坐在那里，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那人什么时候再杀个回马枪，她要随时做好准备，就像等待审判。
实践果然和理论是两回事。
她真后悔当时没有应娜塔莎的要求学习如何战斗，哪怕只学了那么一丁点儿也行呢。
至少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无力了。
就在她忍不住走神的时候，艾玛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还带着一点隐约的崇拜：“还是要再说一遍谢谢你救了我，我是说刚才……你是怎么知道他经历过这种事的？”
“这就是靠知识啦。”伊莱调皮的眨眨眼睛——这是她仅剩的力气唯一允许她做的动作了，“我从他的言行推断出来他一定受过心理创伤，至于这是别人的经历导致的还是他自己的回忆……我猜这是别人的影响，堵了一把，没想到成功了。”
艾玛有点神奇的应了一声，声音里浓浓的鼻音还没消掉。伊莱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楚。她伸出空闲的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腰后的肉，好不容易才换来一点点清醒，倒是疼的她差点又要哭出来。
“伊莱，我突然不懂了。你知道吗，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仿佛要被说服了。超级英雄——”艾玛继续说着，她顿了顿，声音里又带上了哭腔，“他们离我们实在是太远了，说不定帮助我真的就只是为了作秀，为了让别人看到他们好的一面……爸爸妈妈去世以后，我有段时间很昏沉，直到遇见了夜翼，是他让我重新拥有了梦想，让我想要成为一个可以帮助别人、保护别人的人，但是现在……此刻我们被困在这里，那些英雄又在哪里呢？他们会来救我们吗？就像电影里的那样？……我还一味的把他们当做救世者是不是太傻了？”
女孩的语气是真的困惑，伊莱动了动手指，感觉有点无奈。
“我不知道，亲爱的。”她语气诚恳，“我不能再违背自己的心骗你，说那种什么‘他一定会来救你’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
说到这里，伊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没有资格去左右你的信念、你的选择，那个人也不能。想想你的项链，告诉我，你的项链是怎么想的？她希望你怎么做？”
“我想……我想她希望我能坚持。”艾玛真的伸出手来摸了摸脖子。
“这就对了，好姑娘。”伊莱扯了扯嘴角。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仿佛是在保存体力迎接最后一站。
伊莱的耳朵比常人要好，她模模糊糊的听到一点儿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把视线固定在自己面前的空虚。
“听着，艾玛，我觉得我的状态撑不了很久——我怀疑我现在有脑震荡——鉴于这个，如果等会儿我昏过去了，他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