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璃个子矮小,从门帘底下看赵郡守,赵仁濮相貌堂堂,前世朱家获罪,赵家太平无事,两家虽是亲家,皇帝并未株连。
朱璃随母亲下车,进府门后,乘小轿直接抬到内宅。
一群仆妇等在垂花门,丫鬟搀扶郭氏刚一下轿,众人簇拥一个中年妇人赶上前来,亲热地唤,“亲家母,你可来了。”
姐姐重病,朱璃观郡守夫人面上并无焦急之色,反倒是母亲一脸担忧,二人互相见礼,携手朝里走。
郭氏张口便问;“袖儿的病怎么样了?突然病重,我家老夫人和夫君甚是牵挂,命我前来探视,给亲家添麻烦了。”
郡守夫人闻言,长叹一声,“节气变换,儿媳突染风寒,延医问药,总不见好,这几日我看越发重了,跟我家老爷说还是通知亲家一声,亲家母来一趟,许儿媳看见娘家人高兴,病就好了。”
“我先去看看袖儿。”
郭氏虽是继母,抚养继女长大,视若亲生。
郡守夫人带冯氏过儿媳房中。
朱袖住处是一个单独的院子,五间正房,朱袖听丫鬟禀报母亲和妹子来了,叫丫鬟挂上床幔,郭氏母女一露面,朱袖挣扎要起身,郭氏上前按住,“你有病在身,躺着别动,我母女不是外人。”
“母亲和三妹一路辛苦了,都是我这身子不争气,累母亲担心。”
朱袖说着,竟滴下两滴泪来。
房中的两个陪嫁丫鬟是朱府出来的,分外亲近,齐齐给郭氏叩头。
郭氏说了些安慰的话,看继女的病不像赵家书信里说的严重,放了一半的心。
郡守夫人魏氏道:“儿媳看见娘家人,今天精神头好多了。”
这时,门外丫鬟回禀,“公子回来了。”
一挑帘子,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是朱璃的大姐夫,进门给郭氏行礼,“母亲和三妹何时到的?小婿出门请大夫,听说有个郎中,号称神医圣手,偏不巧他上门给人看病去了,小婿明日再亲自去请。”
“姑爷费心了。”郭氏客气道。
“我们是夫妻,袖儿又给我生了儿子。”
魏夫人就一个独子,赵家三代单传,幸喜朱袖头一胎得男,赵家夫妇欢喜。
赵诚走到床前,俯身问妻子:“今日好些了吗?”
“好些了。”
朱璃的目光在夫妻二人脸上溜来溜去。
魏氏道;“你岳母和妹妹还没吃饭。”
赵诚直起身,吩咐丫鬟,“前厅摆饭。”
魏氏陪着母女吃了饭。
郭氏跟魏氏喝茶说话,朱璃四处瞧看,听母亲问:“我那外孙怎么没见?”
魏氏道;“出去玩了,他母亲有病,没的淘气。”
正说着,帘子外传来男孩清脆的声音,“外祖母和三姨来了吗?”
珠帘朝两旁分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进门来,看着郭氏道;“这位是外祖母吗?”
郭氏笑说道;“这是祈哥儿?长高了。”
魏氏慈爱地看着孙儿,“快来见过你外祖母和三姨。”
祈哥上前行礼,“孙儿拜见外祖母。”
郭氏朝身后丫鬟吩咐,“给哥儿的东西拿出来。”
丫鬟把一个匣子呈上,是文房四宝,魏氏见了,道;“他祖父准备明年请先生坐馆开蒙。”
“一晃祈哥这么大了,我记得是腊月生的。”
朱袖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