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举动都悄无声息,谁也不敢弄出大动静。
驰见手掌撑着墙壁,拇指到她耳垂儿不足两厘米,她个子太矮,又低着头,这样欺近,只能看见她头顶那个干净的小漩涡。
“我喜欢你。”
她耳边“嗡”一声炸开,身体的本能反应超过大脑,有片刻不能思考,感觉心跳和呼吸失紊,每一秒钟都被拉长了。
十八九岁的青春年纪,这四个字的杀伤力是巨大的。
周围都静止,只剩水流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
驰见感觉到她的变化,声音哑哑的:“这回说得够明白吗?”
“嗯?”他喉结轻动。
“……够明白。”
当把他名字和背后的刺青联系起来时,李久路就已猜出他心思,只是没预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她想装傻,但演技再好也不会显得多高明。她索性如实答。
几秒的沉默,久路问:“你经常对女生表白吗?”
驰见偏一下头:“在厕所还是第一次。”
“……”她咬唇,用力将他推开一些,又问:“我背上的名字,你是故意的?”
驰见发誓,这真是凑巧。李久路去“文人天下”那晚,他看到纸上工工整整写着“马也”两个字,起先被她气昏了头,没看出两个名字间的相同之处,等看出来时,觉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吧。”他看着她,拇指肚轻蹭瓷砖。
久路懒得听他瞎掰:“我不……”
话没说完,驰见突然捂住她的嘴。
她挣扎了下。
“嘘——”驰见食指抵唇。
两人在里面待的时间不算短,门缝下的阴影再次移过来。
江曼敲了敲门:“路路,怎么这么慢,你还要多久?”
李久路拿开他的手,暂时关掉花洒:“妈,我没听清。”
“我问你什么时候洗完。”
“哦。”她轻了轻嗓,看一眼驰见:“再等等,今天天冷,想多洗一会儿。”
江曼道:“那妈妈不等你了,这两天工作太累,身体吃不消。”
“好,妈你早点睡。”
“你也是。”江曼又敲敲门板:“做功课的时候不许溜号,早做完早休息。”
“知道了。”
她看着门缝下的阴影,做戏做到底,又把花洒打开。
门声过后,外面终于没了声音,隔好长一段时间,久路才悄悄走出去。贴在门板上听声音,楼下已经没人走动。
她朝卫生间的方向招招手,取来两条干净毛巾,各自擦了擦。
“你怎么出去?”久路又犯难。
他没答,有机会参观李久路的房间,当然不能错过。
这间房倒是与她本人气质不太相符,整体暖色调,四面墙壁刷成浅粉色,窗前一张乳白色课桌、一把软椅,床尾立着一面大衣柜,对面还有个摆放工艺品和书籍的创意摆架。被单窗帘都是浅色碎花,纱帐撩起,千丝万缕地垂在床两侧。
驰见来回看了看:“江主任布置的?”
她目光微动,意外道:“你怎么知道?”
“不像你风格。”他说:“你没那么可爱。”
“……”
驰见摩挲着下巴,上下审视她:“你平时穿的衣服也是江主任选的吧?”
李久路轻轻嘘口气,低着头:“嗯。”
驰见没发现她的变化,继续评价道:“都不太像你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