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见背过身准备工具, 嘴中不忘占便宜:“脱衣服吧,李老师。”
后面没吭声,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文身时, 她像受惊兔子似的表情, 戏弄的心思越来越高涨。
他在戴手套的间隙回了下头:“最好全脱……”
说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驰见整个呆掉。
房中少女安静站着,下面穿着牛仔裤,上身只剩一件文胸, 两边连接着脆弱的细肩带。那些美妙的弧形走向将她胸部托起,中间一道柔化的“Y”曲线。
驰见从没这么光明正大地打量过。
他嘴唇发干:“脱完了啊。”
久路背着手, 脸颊染上红晕。
她走过去,按照他的指示,背着身骑坐在椅子上。
驰见收起那些玩笑话,拎了凳子坐在她身后。
久路今天梳着高马尾, 此刻发辫顺右肩搭去了身前,整个后背展现在他眼前。
头顶白光晃眼,但她的肤色更晃眼, 驰见反复清嗓, 命令自己拿出点专业态度来。
“带子碍事儿, 你……要不解开?”
“哦。”
她没等动, 驰见轻声:“我帮你?”
“……好。”
店里其实备有干净浴巾, 但他没给她拿,她也没要。
他攥了下拳,不动声色地研究几秒,解开后,移开视线,转印,装针。
“那我开始了?”
久路嗯一声。
下第一针时,久路细细颤抖。
“疼?”
她说:“没事儿。”
他今天眼有些花,手也不稳,被胶皮手套包裹着,出了汗,像被腻在胶水里。
好一会儿没人说话,只剩电流声。
“见”字的比划很简单,要在以往,很轻松就能搞定。可现在他视线总被什么吸引,无法集中精神。
“嘶……”久路低呼。
驰见反射性一弹,针走偏了,他手中的文身机立即离开她背部。
他吸气,放下机器,往下褪手套。
“文完了?”久路稍稍偏头。
“没,还差最后一个笔画。”
“那怎么停下了?”
驰见目光幽深:“路路,我今天手抖。”
一种微妙的气氛在温暖的房间荡漾开,久路没动,他也没动,两人好像都在期待着什么。
她终究是熬不住:“那我起来。”
驰见忽然从后面抱住她:“路路……”他轻轻亲吻她的耳垂,最后整张脸埋进她肩窝:“我想——”
最后两个字吹在她耳边,久路咬紧下唇。
他小心翼翼的问:“可以吗?”
“听你的。”声如蚊呐。
驰见一个公主抱,将她带往二楼。
过程很生疏也很坎坷,他中途跑去洪喻房间,拿了样必需品。
一切都在黑暗中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天空将将泛白时,驰见把李久路唤起来。
久路浑身散架一般,跳窗落地的钝痛、背上刺青的灼痛,加之他给她带来的疼痛,全部交叠在一起,她感觉自己快要升天了。
久路小声哼着疼。
驰见将人抱起,低低的说着对不起。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久路问:“我睡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