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绣花的棉被贴心的盖在狐儿身上,青丝散散的铺洒在枕头上,有几缕落在白皙的脸上,划过脖颈,更衬得人比花娇。
“妈妈这是作甚?”
清玄不悦的皱着眉,没收敛周身气势,竟让老鸨心中一颤。
“我,我这不是担心狐儿么。”老鸨干笑道,心里直道什么时候一个下贱的小厮也有了这等气质?
“公子大病初愈现如今好容易才有了个安稳觉,此时身子虚弱再受不得寒,妈妈若看完便请先出去吧。”
清玄的语气着实说不上客气,将老鸨手中的床帐拿过,细心的放下来。
老鸨得知这狐儿没病,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大不了狐儿再休息几日,等他身子养好后再让他接客也不迟。
老鸨心思百转千回,捂着手绢,笑道:“这几日你们照顾狐儿也辛苦了,等你们痊愈后我请你们好生吃一顿。”
清玄面无表情,“多谢。”
送走老鸨后,清玄重新掀起床帐,被子露出了狐儿半截雪白的脖颈。刚才还在熟睡中的狐儿,已然清醒,伸手将散落的头发拨到身后,露出擦了些许脂粉的红疹。而他埋在枕头里的半张脸红疹更是多,完全不是擦些不显眼的脂粉和头发能遮住的。
殷瑜上前拉住狐儿的手,狐儿顺手摸了摸他的头,抬眼看着床边清玄,俨然将他当成主心骨。
“现在该如何做?”
“等夜深,我带你们逃出去。”
“逃么?”
狐儿眼神迷茫,回想过往几年,他似乎从未想过逃跑,反正也没人在乎他不是吗?此时想来,他到底有多久没看过蓝色的天,白色的云,绿色的树了。
狐儿纵然赚的银两很多,但在他这里只有一本账簿,上面记了这些年他为风竹馆所赚取的银两数目。而这些银子他分文没有,全在老鸨手里,平日里要买什么东西只消跟老鸨说一声便可。这样也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
小倌虽然是卖身,但在吃穿用度上老鸨没有亏待过他们。若是逃跑先不说层层守在前后门的打手,和那捏在老鸨手里的卖身契,单是没有银两就能逼死他们这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倌。
老鸨得知狐儿只是普通风寒,心里虽仍旧有些不安,但想到狐儿一年为她赚取的银子也信了。
门栓如今取下,殷瑜和清玄可自由出入。
让殷瑜陪着狐儿好生待在屋子里,清玄借着狐儿想吃城中富祥客栈中的招牌菜露笋拼鸡肉为由,向妈妈讨要了些银子。
狐儿素爱富祥客栈里的菜肴众人皆知,曾还有客人为博狐儿一笑特意请了富祥客栈中的大厨为狐儿做满满一桌菜肴。
妈妈没多疑,还多给了一些银子给清玄,道:“狐儿身子尚弱,你莫要在乎银子,这些妈妈出了,你为你家公子尽管多采办些补身子的。”
“多谢妈妈。”
清玄走时从前门而出,走廊上、看台下坐满了客人和小倌。风竹馆这种风月之地,客人多是晚上前来寻欢作乐,若是从前门逃走即便是深夜也难免会遇上人。一旦惊动了人,饶是清玄身手不错,不仅要带上身子虚弱的狐儿还有殷瑜,恐怕要想出去也很困难。更何况,后续惹来的问题更是麻烦。
红街位于城镇中心最为繁华的一带,清玄出了风竹馆,在前往富祥客栈的途中向周遭的人打听一下,了解这个城镇的基本情况。
中心居住的多是权贵,西街和南街最为富裕。东街离城门最近,而南街靠港口。因此北街最为偏僻、贫穷,居住的多是乞丐、贫民这些人,因此那边也是最混乱的地方。殷瑜在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