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定已到极限,莫非被这一阻,她极有可能猝死。
只是这一阻,却也意味着她之前的努力全数落了空。
后来,柳娘被人放到了担架上,而她被卸下的铠甲由一个开封府衙内抱着,他抱第一下的时候显然是错估了重量,一时还没能抱起来,待到第二下蓄力后,方才将其抱起,只是走向开封府的步伐略带些蹒跚,由其举动便可看出柳娘的铠甲究竟有多重。
围观众人唏嘘散去,如此结局多有遗憾,不少民众自发跟随着衙役的队伍,去了开封府。
他们想知道柳娘如今的情况如何,以及包大人又要如何判。
柳娘会被开封府强制带走,是因为她阻塞了开封府的主干道。而且她穿着金甲手持武器,有寻衅闹事的嫌疑。
其实这些,都可判可不判,关键是有了热心群众去开封府求助。
按包拯的规矩,但凡有人报官,无论情况如何都要去了解情况,如此也算是围魏救赵,制止了柳娘。
一行人热热闹闹将她送去开封府,人声鼎沸之下,将柳娘好不容易吐出口的嘶哑绝望的“不——”字全数掩藏。
在场唯有凑得极近以及两个耳力出众的人才可听闻。
夏安然垂下了眼睑,他指尖扣在窗框上,指甲一下有以下得抠着窗漆,内心一时郁郁,面对此情状,竟有些无言。
楼下围观的群众渐渐散去,楼上吃酒的众人自然也没了兴致。
因为此处距离他们住处较近,几人出了酒楼之后便以步行的方式归去,原本下午还有活动,但此时大家都心有默契不提。
期间并无人说话,众人均都心事重重。
显然,他们都被柳娘的所行所言触动。
等送夏安然回到了宅院,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人便告辞离开,待到此时几人之间的气氛才稍稍轻松一些。
花满楼还言道邀请夏安然过几日再上相国寺,一解他们那一日没能吃到相国寺著名素斋的遗憾,夏安然微笑应下。
待到二人离去后,二人正肩并肩相携走入厅堂内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转头同白锦羲说“今日隔壁那几桌,应当是认得官家,泽玿还是先同官家说上一声,免得被打得措手不及。”
白锦羲此时却极为冷静,他淡淡说道“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夏安然刚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就听白锦羲继续说,“估摸着他们此时已经在写奏书了。”夏安然沉默了一下,颇有些干涩的问道,“只是这般便要写奏书?可是我只是吃了一顿饭,而且,他们也在吃。”
听到他这有几分天真的话语,白锦羲唇边的笑带上了几丝嘲讽,他轻叹一声,摇摇头“他们何尝在乎此,台谏本职便是谏百官,只管谏言便是了,至于旁的……并非由他们判断。”
见夏安然面上露出了几分不可思议,白锦羲只道“夏弟也不必在意这个,官家也有自己应对的一套。”
这样的话,小皇帝也太可怜了,这样的想法,在夏然脑中一闪而过。
但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规则,在宋朝,这个规则就是: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有这规则在,就注定了宋朝的帝王日子远不如高度集权后的明清帝王日子来的好过,但宋后期帝王也不是纸糊的,这是无非也就是看帝王和群臣间东风压西风看谁更强罢了。
而且一个朝代有两个乃至三个政权也会带来一定的稳定,固然不利于前进,却也不至于太过糟糕。
事实上,北宋当年惨淡结局也和神宗集权有关。
神宗一力支持王安石变法,意欲重重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