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早亡,他的集权制度却被沿袭下来,直到徽宗朝,在徽宗及其宠信的蔡京刻意运作下,徽宗朝加强了了“御笔”的政治效力。直接致使北宋末年的官场成为一言堂,上至郡王决策下至科举选官全成了一花独放。
也直接导致了靖康之耻灭国之其本质就是——愚蠢的皇帝加上同样蠢的官僚上层犯了一连串但凡是人都不会犯的错误所导致的令人难以理解的结局。
同样是灭国之战,靖康年北宋兵多、粮尚有、将不肯降、民不愿服。
民间各处军队甚至均在自发筹措兵粮向北行进,意图救国。
这般场景若是放到南宋皇帝宋端宗面前,放到明崇祯帝面前,放到任何一个朝代的末代皇帝面前都能让他们羡慕得哭出来。
偏偏在北宋,因为朝中一言堂,因为朝中一言堂之人均无一人清醒,少数清醒者人言微轻无力回天,被打成了死局。
独权、□□、集权,这些政治制度唯有在圣明之君手上方才有用,很可惜,徽宗不是。
也很可惜,每一个致力于集权的圣明皇帝,也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后代会出现平庸乃至于愚蠢之辈。
这些念头不过一闪而过,夏安然先是想了下要给小皇帝做些吃食安抚一下他注定手上的心灵,然后二人先将身上沾染了食物味道的衣衫脱下交由宅内仆役处理,他稍稍洗了手脸,便被白锦羲压着去午睡。
每日饭后午睡是白锦羲给他定下的规矩,因为的确符合夏安然的生活习惯,故而遭到了他的热烈欢迎。
只是今日,夏安然睡得不好。
梦中他又遇到了中午的事情。
而在梦中,他就是柳娘,梦境的开始已经不记得了,而结束却是在他收到爱人战死的消息之时。
夏安然起床之后,心情有些沉甸甸的,梦中那一瞬近乎世界崩塌的绝望感久久不散。
他往外溜达一圈,远远看到正在办公的白锦羲正同几个眼熟的小吏说话,一切如常,那只是梦而已。
只是此时此刻他心中总有几分阴云挥散不去。
在他的梦中,他的爱人和他的战友们折戟后就连应得的荣誉都没有,他在梦里还梦到了朝廷百官的朝议现场,一个看不清脸的文官不过几句轻飘飘的言论,数千英雄便失去了他们应有的奖章和抚恤。
醒来后的夏安然满屋子乱转,只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白锦羲想要上战场,他的学生白玉堂也想要,且不说他们,还有无数于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青年人,这个几乎是文官一言之堂的朝堂太过可怕,必须要改变。
但他又一时想不到方法。
他原来打算,用潜移默化的方法先从民间入手将这一切改变,坦白说,宋朝这番重文轻武的状态堪称病态,尤其是其几乎将其贯彻了整个宋朝的执政生涯,寻常的朝代都是文武互打擂台,根据时代需求互有输赢,唯有这个朝代永远以文压武。
且虽是压制武官,却不压制军队,对于地方军阀的极度不信任使得北宋军阀屡次加大中央军队的控制,增强中央军队的数目,故而偏就是这样的一个重文轻武的时代,却是出现了寻常旁的朝代都很少有的冗军情况。
他心中郁结一时难以消散,便捧来了白锦羲的琴,随后寻了一个避人处,指尖触弦,琴音骤扬。
常言道,筝悦人,琴悦己,盖因琴音袅袅不必成调,亦可因心境自成曲,夏安然此时心中不快,奏出之音自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