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习武之人的定力还在强自压着罢了。
白玉堂轻叱一声,对于这些江湖前辈们脆弱深表不以为然,还未入江湖的小郎君最不喜这种情情爱爱生死离别,男儿家家的,当以杀止杀,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想要回家看看便回家,想媳妇了就想了,偏做出如今姿态给谁人看?
年轻的白三郎此时尚未遇到牵他心神之人,更是不识情爱滋味,故而他自不能理解堂中儿郎们的种种姿态。
他只挥了挥手,令人将之前大哥吩咐的小点心端出来,算是抚慰一下大家受伤的心灵。
虽然在白玉堂看来,他也不明白这些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受伤的。
正在他心中腹诽之时,门口忽然冲进来了一个年轻人,这年轻郎君相貌英挺,有几分憨厚老实之色,若是夏多多在此,竟然会认得这就是当年他在跟随夏安然南下之时,被他飞过去抢走小鱼干,又被他丢了一兜小点心之人。
此人乃卢家的少庄主,而若无意外,今年下半年他便要继承庄主之位。故而如今前任庄主已经将卢家诸多事端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卢方此人人如其名,长的方正,身材魁梧,性格也极为方正。自他开始逐渐接手卢家百事后,卢家在其带领下便是有理也让三分,便很得人心。
直到白玉堂为备考跑来了松江府,他和卢方一见如故,白家也和卢家很有些因缘,便在卢家庄住下了。
白玉堂好吃,作为一个金华人,他对河海鲜极其感兴趣,偶尔一日他得到了夏安然的书信,上头说了一种唯有最新鲜的鱼类才可一品的吃法,为了捉到这鱼,白玉堂便随着卢家的渔船出了海。
谁知就在那次,他便遇到了隔壁邻居丁家的船队,丁家人蛮横无理,渔网捞过了界偏说是被海水吹过去的,当即本是冷眼白三少便随手捞起了几粒石子连连弹射,将丁家的船夫打得嗷嗷直叫。如此,便和丁家结下了梁子。
后来丁家同卢家便签订了彼此明确的“楚河汉界”,言曰若是谁人过界,便要将一船渔获交付给对方,自此小半年,方才彼此平静。
见白玉堂在此端坐,这年轻人看上去松了一大口气,脚步也缓了下来,他快步走近道“原来你在此处呀,我还以为你又同他们闹事去了”
“闹事?”白玉堂先是一皱眉,然后眉毛几乎要挑飞到发鬓里头,“可是那丁家村的又越过地界了?”
“没有没有!”卢方忙摆手,他看了看满堂的黯淡之色有些不解,“他们这是怎么了”
此问却并未听到回答,扭头一看,俊朗出尘的年轻人正双眉紧锁,死死盯着他,卢方见他略有所思的模样只觉背后一寒,他干咳一声知晓转换话题失败,便讪讪道“真没事儿。”
“就是那丁家人,今日有一船为追鱼,误入芦花荡,然后他们的船桨在回程时候绕断了几处渔网,四弟已经同他们协商过,丁家也妥协,愿意赔一张二十尺的新网,这一次咱们不亏。”
“不亏?”白玉堂眉毛都要翘到到天边去了,他一拍桌子怒喝道“先前说好芦苇范围为界的是他们,如今他们既然越界,按照当年定下的约定,擅越者一整船的渔获当全数交予对方,怎么?我听大哥说,方才他们似乎并未交出渔获?”
“至于渔网被他们撞坏,本就应当给予我等补偿。四哥也是糊涂,竟如此轻松放他们过关。”
说罢,他以掌击案,对于自家结义兄弟几人的心软实在是无奈至极。
“可不是我糊涂。”就在他愤愤不平之时,门口又进来了一个年轻人,面容手持折扇,头戴纶巾,姿容纤细,面色却不太好,看着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