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如何要保护身为女子的柳娘安全就是一个难题。
这些可以慢慢来,暂且不急。
夏安然沉吟片刻后,还是准备先要将如今的小话本写完。
日子就在话本被白家的小报刊登、传播后一日日过去。
白家的报社一旬一期,上旬登的是女郎的版本,凄婉绝望,让一干武林人士看得很是不适应。
好多汉子红着眼眶将小报甩在桌案上,一虬髯大汉悄悄桌子,又叫了一碗酒一饮而尽,随后将碗重重敲下愤愤道“这白家越来越不像话了! ”与他同行之人颇有些莫名其妙得看了他两眼,他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笑道“怎的,兄台前些日子不还夸奖白家小报信息精准,没让你白费功夫吗,现在白家如何又惹了你?”
一连灌下两碗酒的大汉轻轻丢下酒盏,敲了敲被他方才丢在一旁的小报言道“你快看看这白家的文章,我知道《武斗联盟》完结了之后他们一时间也找不到旁的话本顶替,但也不用寻这些,这些……哎!”
他一时找不到形容词,只能重重叹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这般严重?”另一郎君挑着眉将小报拿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占据最大版面的话本页面,一看名字他就皱了眉《予夫书》什么玩意?
这,这看名字就觉得不像是白家的出品,莫不是登错了地方?
他蹙眉继续看下去,片刻后便知道这并非是他料想中的情爱小说,讲述的却是一个将要和有情郎成婚的女子的故事。
她的未婚夫婿一听闻边关告急便丢下了筹办许久的婚事决议参军。女郎起先虽有不解,但却为情郎打点,送他去了,一等便是两年。
文中虽未细说,但是诸人均知说的便是那澶州之战,众人也只那场战役如何惨烈,女郎的夫婿又是头一批应征而去的军士,后辽军大军南下将战线直直压到了澶州,若非先帝亲征,北方都将失守,更不必提前一批被派去的兵士了。
果然,又激战数月后,檀渊之盟签订,女郎收到的却是一纸公式化的丧书。后女郎说服家人,与亡夫牌位成婚,又领了一个儿郎传嗣,日日平静度日。
直至十八年后,边关烽烟又起,此时她已儿郎长成,父母俱丧,再无牵挂的她终是穿上了戎装,踏上了从军之路。
女郎最后如何并未言说,只留下一女子策马持枪而去的剪影,留白于众人。
附一行小字,正是
郎君一去十八,今妾扛军枪,着军装,从军令。
待我同归,你我携手共还乡。
男子放下了小报,面上怔怔,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这一桌的沉默并不是个案,此处酒楼正是白家在松江的一个报刊发售点,平日里头江湖人士都已经习惯了买上一册报,叫上一碗酒,点上若干下酒小菜,在这儿看完小报后和萍水相逢的江湖人谈谈天聊聊地,再各自走江湖。
尤其是在《武斗联盟》连载之时,此处更是请了当地最好的说书先生,每日都有评说这话本。
久而久之,围坐在这儿听评书已经成了江湖人的习惯,再加上近些日子白家的酒楼连连推出美味又便宜的小食,在这个圈子里面很是火了一把。
酒楼的掌柜见着场内一片宁静,这些配刀剑而行的郎君们一个个沉默不言,偶有出声也是叫来加酒加菜的,同平日里头鼎沸(八卦)场景全然不同。
他心中有些惴惴,忙回头看了一眼今日于堂中坐镇的自家小少爷,白玉堂感觉到掌柜的眼光,挥了挥手表示没事。
预料之中的罢了。
以他的眼力自然早就看到了这些歌闷声不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