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笙听得心惊“你竟想杀了小孩吃你”她猛的惊悟,“难道方才那女人与你换了孩子也是想吃掉”
女子掩面痛哭“毕竟是亲人我怎么下得了手,只得与别人易子而食。”
长渊眉头猛的蹙紧,尔笙脸色刷的白了,将怀里的孩子扔到长渊手上,扭身就跑,径直往方才那女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女子仍旧趴在地上低声哭泣,长渊将她望了一会儿问道“何以不离开此地,另谋出路”
“城门在疫情散播开之前便关死了,大家都出不去,没有粮食也没有药,死的人越来越多”提到这事,女子哭得更加伤心,“听说城郊的鹿山上便有治疫病的药,只要能得到药大家都能得救,但、但那可恨的城守,他害怕疫病扩散到其他城镇,害怕以后上面追究他不肯放任何人出去,大家都只有被圈在城里,即便没有染上病,也得被活活饿死”
长渊听罢,默了许久,他把孩子放到女子身边道“照顾好这孩子,今夜在此处来取药与粮食。”
女子望着长渊的背影,出神了许久,她回过头来,又紧紧盯着还在哭闹的小孩,她想,或许她的弟弟已经被别人吃掉了,或许这个人只是个骗子,城门紧闭,他又怎么出得去。丈夫与母亲生命危在旦夕,这小孩是她用弟弟换来的,她应该把他杀了吃
她捡起眼前的一块石头,手用力得发抖。长渊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是远去的脚步却没有停止。
小孩哭闹不断,女子高高举起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很久,最终她还是扔开石块,抱起了孩子贴着他的脸,与他一起嚎啕而哭。
长渊想,人这种东西,虽然有时脆弱,有时低贱,有时无耻可笑,但在偶尔,那一瞬间的选择依旧让他感觉到美好。
他找到尔笙的时候,尔笙正对着四个面黄肌瘦的人说道“今天晚上,我会把药和食物给你们送进来,你们看好小孩,不许把他吃掉”末了她又补上一句,“你们要吃了他,到时候我就在你们面前使劲儿吃东西,或是把粮食烧掉,总之半点不分给你们”
闻言,长渊在心底轻笑。
尔笙安抚好了那几人,转过身来便看见了长渊在后面等她。两人互相望了一会儿,尔笙不厚道的笑了“长渊,我想干坏事了。”
长渊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听说囤积的粮食和治病的药草都在鹿山之中。”尔笙想了想,“貌似这里的城守也正躲在那里。我觉得这样可不大好,师父曾与我说过,入了无方的门便是无方的弟子,要与无方共存亡的。我琢磨着一个门派的弟子都该有这样的节操,那么受着百姓供养的城守自然也有这个节操才是。我们要不把城守也带回来吧。长渊觉得如何”
见尔笙一脸正色的说出这番话,长渊眼底漾起了笑意“甚好。”
傍晚时分,安居与傲城城郊鹿山行院之中的傲城城守莫名失踪了,山上药草也被采摘了一大半,倒是粮食并未囤积在城守行院里,而是放在一个距傲城很近的一个军营之中。理所当然的,军营也失窃了。
夜幕慢慢落了下来,一道黑色的影子划过傲城上空,洒下了粮食与药草。城中民众皆称看见了神龙踪迹,以为是天神来救自己了,忙对天着三叩九拜,感激涕零。
尔笙坐在长渊的龙角之间,看着被打晕了绑做一团的城守,咯咯笑得厉害。她狠狠掐了一把城守肚子上的肥油道“这个家伙是个没血性的窝囊废,还没打他就哭着求饶了。也难怪,他这么厚一层皮,我估计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