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檀郎把荷包放好，又把姜善摊开的手指一根根往手掌心聚拢，这才恍然惊觉刚刚发生了什么。
李忠完全没能够控制住，直接就飙了尖细的嗓音：“你怎么回事？！”
因为皇帝没有动作，他也不敢贸然上前把檀郎的手打掉。
即便是姜善心生嫉妒，对这檀郎第一印象便怀有几分恶意，但在对方转过来遥遥望着他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有着一副好皮囊。
对方从桥上走下来，来到他的身边，这样近距离的观看，他更加能够顺利地打量对方的容貌。
近处看，对方年轻的面容上也看不出半点瑕疵，也不是说五官多精致，眼前的男人，五官拆开来看，并不是那种神造的美貌。
但这五官组合在一起，这张脸却显得有种独特的魅力。
有的美人，是乍一看惊艳，细看却觉得不过尔尔，如果气质跟不上容貌，那外人也只会叹一声，浪费了这幅好皮相。
眼前这个檀郎与他们正好相反，他长得相当耐看，乍一看不起眼，越看越觉得顺眼舒服。
特别是举手投足间，檀郎带着一股浑然天气的贵气。
当然，长得好看只是原因之一，姜善才不是什么只看脸的肤浅皇帝，他对檀郎好感度的提升，还源于对方的眼光好。
在这么多人中，他选择了自己，说明檀郎眼光好。
姜善就不喜欢一点没有眼力见的人，所以檀郎的示好，他还是相当受用的。
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先确定一件事。
“你知道我是谁？”
如果知道他是皇帝的话，那一切也就很好理解了。甚至很有可能，今天，现在的这一幕，是眼前这个男人接近他一手做下的策划。
毕竟他是皇帝，九五至尊，有多少人煞费苦心想要在他这边求一个存在感。
他喜欢男人且不打算娶女子为宫妃的事情，目前只有那些文武百官知道。
但皇帝姜善有个男皇后的事情，却是天下人皆知。
既然有男皇后，聪明人自然会推测出他可能有男妃？
檀郎朝着姜善一笑，然后直白地承认：“公子身份尊贵，我今日，便是为你而来。”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檀郎的清纯毫不做作还是让姜善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对方至少会挣扎两下，毕竟他来这边没有谁事先知道，要是对方说不知情，那他也是会信几成的。
先前打好的腹稿显然不能用了，话到了姜善嘴边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你既然知道，还敢在……在我的面前做出这种事情来。”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连他这个君主也敢算计。
“公子说的是我大庭广众之下把荷包递给你的事情么？”檀郎桃花一般的眉眼弯弯，好似湖水的眸光潋滟，“如果是这件事，我不过遵从自己心意而为，又有何不敢？”
姜善皱起眉：“你是在糊弄我？”
一会说为他而来，一会又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他有些不确定对方在说真话还是在说假话。
檀郎瞧着他盈盈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若回答说是，公子舍得罚我不成？”
“这有何不敢。”姜善颇不以为然，他虽然喜欢美人，且惯来怜香惜玉，但并不会轻易被美人冲昏头脑，不然的话，即便大周强盛，那在他的手上也会很快会败落下来。
他们两个人交谈的时候，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因为是在大街上，尽管有姜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