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肉铺之后又添了一丝咸鲜之味,连没什么胃口的赵老三都多喝了半碗。
用过饭食,赵老三看看两个孩子,道:“都去睡罢,今天晚上都放下心事,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考虑,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赵琼也累得不轻,她跑东跑西腿都快断了,如今吃饱了饭就想睡觉。
“蛋蛋睡哪呢?”她问。
平时,赵琼会睡在茶馆的阁楼,身下一床破棉被身上盖着个被单就能睡着了。赵老三就睡在茶馆后院的屋子里,那屋里只有一张窄窄小床,翻身都困难。
易朝州道:“我就搬两捆草料往地上一铺,睡上面就好了。”
“不行,万一老鼠从你身上爬过去了呢?”赵老三断然否决,“这样,咱们从茶馆前面搬两张桌子拼一块,蛋蛋睡到桌子上,我睡床上,琼儿照旧睡阁楼。”
易朝州身量小,两张桌子一拼正好够他躺。三人吭哧吭哧地从前面搬来了两张桌子,赵老三今儿个也累狠了,扶着老腰哎呦哎呦地叹气。
赵琼思考了一会儿,对爷爷道:“咱们以后吃剩下的饭食不要再放了,吃多少就做多少,不准剩下,万一搁到厨房里面被老鼠虫子咬了呢?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定要注意卫生。”
“有道理,以后就这么办罢。”赵老三道,“你们俩以后也要小心些,没事不要上街,一个个都机灵着点,看到官兵巡逻及时躲开,不能往跟前凑!每次上街都要以布遮面,远离人群。”
易朝州想了想,也提出了建议,“每当粮食收成不好的时候,襄陵各种东西都变贵了,一定要多囤一点粮食,不然到时候吃都没得吃。”
“粮食都被征走了,如何能囤积粮食?”赵琼扯了下嘴角,“怕是上街花大价钱都买不到粮食。”
“征粮的马上就要走了,估计也就这两天事儿,他们不可能再继续拖下去,现在还没听说官兵中有人染上鼠疫的,但是在多待几天,可就不一定了。”赵老三道。
赵琼面色稍缓,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街道外面有人骑马疾呼:“封城门了!封城门了!封城门了!”
“朝廷有令!凡二更至四更之时无故上街游荡者,斩首!凡封城期间擅闯城门者,斩首!家中有人染鼠疫而不上报者,斩首!”
一连三个斩首,叫人听得心惊胆战!
马蹄声踢踢踏踏,呼喊者渐渐跑远,他一边跑一边重复着这些话。
赵老三身子一摇晃,跌坐在地上,喃喃道:“这不是要把人……逼上绝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