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阿喜病逝,边陲也没能安宁下来,那边的部族不愿归顺朝廷,一直在反抗,生活在那边的百姓过的十分不容易,很多人往内迁,离乡背井。
开拓疆土,国之兴盛,必要是牺牲是无法幸免的,比起朝代更迭时的乱象,如今已是太平许多,只是放到自己身上了,经历过两世,阿喜没法轻轻松松与别人一样去看待这些。
她敬佩那些为此牺牲的人,也并非对这些有意见,她只是不愿意再处在那种惶恐中,终日担忧生死。
快步经过茶棚后,英子见阿喜脸色不对,关切道:“嫂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阿喜摇头:“去杂货铺。”
镇上的杂货铺有好几家,其实茶棚旁就有一家,但阿喜不太想听到打仗的事,所以走远了些,只不过似乎镇上的人都在为这事儿高兴,从东走到西,许多人都在说这事儿。
连带着英子都知道些,带着些敬佩:“嫂子,沈将军真的很厉害,他就没打过败仗。”
阿喜嗯了声,两个人朝镇门口走去,英子又道:“我刚听他们说,沈将军是许都人氏,很年轻就从军了。”
这样的话阿喜一路来都在听到,年轻有为的沈将军是许都人氏,有他在就没有打不赢的仗,阿喜神情微动,许多年前她议亲时,媒人上门来说亲,还曾说江家大少爷是个常胜将军,没他平不了的乱。
那会儿,少女时的她还很崇拜他威风凛凛的样子。
到了镇外,刘三叔牛车上的菜已经卖了不少,见阿喜他们回来,从布袋中摸出了十来枚铜钱交给阿喜:“这是你那些卖的钱。”
阿喜的背篓中就放了几个鸡蛋和清早去割的一些菜,算下来不值几个钱,就时刘三叔牛车上这些,加上三婶背出去的,一天下来也没两钱。
“三叔。”阿喜将饼子拿出来递给他,朝四周看去,快近中午,不少人已经离开。
“你们不在镇上多逛会?”刘三叔给她们腾了地儿,“我听说严州那边打胜仗了,要不了多少日子,那些人就该回来了,说不准会经过这儿。”
“打了胜仗不是该回京吗?”张喜儿最远只去到过这边镇上,又不识字,所以阿喜也不知道从严州过来会经过哪里,只知道许都离这儿很远,京城更远。
“就是回京才经过这儿。”刘三叔说了几处地方,许都所在明州,往西是青州,在过去才是严州,京城在东北边,从严州过来,会经过明州边界,而上桥镇就处在明州边界处。
正说着,刘三婶回来了,镇上的集市已经散了,这时辰没几个人,她就将剩下的都卖去了牙行,价虽低了些,但总比带回去的好。
一刻钟后,牛车晃晃悠悠回福田村。
太阳西下时才到村口,大树下还有几个妇人在做针线活,打过招呼后阿喜回家,早上拿出来的玉米棒子已经晒出了金黄色。
这是两天前摘下的,夏日里晒干的尤为快,英子将这些搬到屋檐下,吊起来后再晾上些许日子,就能拿去磨粉。
傍晚,谷子跑了回来:“嫂子,林子说,他娘说了,乔家那儿答应给三年,叫咱先把几垄地给他们。”
谷子满头的汗说的气喘吁吁,阿喜拿出帕子替他擦汗:“水田呢?”
谷子想了下:“我忘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也记不住这么多,阿喜决定自己过去问问。
刘三婶的家就在附近,走两步就到,听到院内传来牛叫声,阿喜正要走进去,迎面赶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