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东西腐败的快,乡下又没有冰窖,阿喜将肉切的宽薄抹了盐,晾个几日储藏起来,还能放的久一些。
收拾过后去灶屋,锅子内的猪油已经熬出来了,花白的油肉熬成了焦黄色,缩在那儿滋滋冒着油花,用沥勺将它们捞起来,猪油倒入瓦罐中,添入盐,放凉后封口摆到凉水中凝固。
做完这些从厨房出来,福田村已入夜色,阿喜还没能休息,挑了灯,将昨天从布庄内买回来的碎布收拾成帕子大小,再行绣样。
英子端了凳子过来帮她:“嫂子,那几个人真的是大哥同营里的人吗?”
阿喜剪去边角,抹平后嗯了声:“与大牛一起来,应该是的。”
“可他们看起来和别人不一样啊。”
阿喜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一个将军在那儿装普通士兵,总会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在军营里呆久了,于是与别人不太一样。”
英子似懂非懂噢了声,看阿喜手中的剪子裁的飞快,忙打了个转,将裁好的放到一旁又拿了块新的。
不知什么时辰歇下的,醒来时已天明。
院子外有牲口被驱赶的叫声,不知谁家赶着鸭群去淌水,一整群的经过。
起来后阿喜赶早出门,姐弟几个人到了山坡上,靠上边的一块地里,云香菜已经有一人高。
几个月前还是在地上冒着云香菜,过了最鲜嫩的时节后放任其长着,如今的茎已经有拇指粗细,阿喜用柴刀割下来,一旁谷子和英子将其捆绑。
下边一垄地里的苞米已经长老,将其掰下来,放在一旁筐子内,苞米杆子收拾起来靠在山坡上,来回几趟搬过后翻了地,一旁谷子已经将一些苞米杆子点燃,烧出来的草木灰铺在地里,待过两天再来翻一翻种东西。
这些都是体力活,没点巧劲的话,会做的更累,山坡看下去,田里忙碌的人影不少,再望的远一些,王家那边比平日里热闹不少。
年初征兵,村子里去了五六个人,只有大牛一个人在半年后就有机会回家探亲,不知打哪儿听说王大牛在军营里得了赏识,这不,两天的功夫,王家里里外外进出了好些人,就连王婶的娘家人也来了。
王婶娘家也在福田村里,住在北边,她昨个儿知道外孙回来的消息,今早就过来了,不为别的,就冲着外孙婚事来的。
王婶的母亲杨氏从后屋过来,拉住在院里晒东西的王婶:“大牛人呢?”
王婶掸了下衣服:“上山去了,您找大牛做什么?”
杨氏看了眼已经走出王家院子的村里人:“我跟你说的那事儿啊,人家还等着咱回话呢。”
王婶不太乐意:“娘你打哪里听说这事的,年初咱和江家说好了的,再说那丁家有什么好,两个女儿都跟她们娘一样泼辣。”要是这样的儿媳妇进门,可难相处。
“大牛自己说的啊,还说你这也同意的,原本和那江家也就是说说,算了也好。”杨氏早就为外孙谋了好的,“泼辣些有什么不好的,你不就是个泼辣性子的,再说那丁家儿子,人可在镇上做掌柜,有什么不好的,将来大牛回来还能赶上好的活计。”
“这孩子!”王婶气不打一处来,昨天她可没答应算了他和英子的婚事,“别听他胡说,他能有什么主意。”
“这丁家总比江家好。”杨氏掐了她一把,“你也不看看他们现在那样,等谷子长大还得苦多少年,英子嫁过来不得回去帮衬?”
王婶脸色微变,杨氏自认为自己说的全是道理:“你再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