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飞快拉住要冲上去的谷子,那边孙宝来下意识捂住了脸大喊:“娘他要打我,谷子要打人了,疯子要打人了!”
江氏忙护住他:“张喜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还想咋地!”
阿喜转头看林子:“林子,你们怎么打起来的?”
夏日里山上野果子多,谷子和林子在山上捡东西,回来时在田埂下的半坡上遇到了孙宝来他们,原本就是打个照面,结果孙宝来看上了谷子手里拎着的几个刺梨,非要他给。
谷子自然不肯,他还想带回去给嫂子和姐姐吃的,于是孙宝来就开始说些难听的话。
江大河出事后,江家就剩这姐弟俩,加上阿喜这个嫂子,村子里人背地里常会说道起来,谷子偶尔听到也不会说啥,可孙宝来的话实在是说的太难听了,边上人还跟着起哄,不嫌事大,孙宝来越说越起劲,便有了那些话。
谷子冲上去打他,两个人在半坡上扭打起来,孙宝来人壮实还比谷子年纪大,一开始是占了上风,之后被谷子咬了一口后滚下坡去,手脚上的伤就是那会儿蹭的。
边上两个拉着林子不让他去帮忙,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两个对一个挣不开去,山坡下弄伤后的孙宝来知道疼了,直接哭着去地里找江氏了,林子见情形不对忙跑回来找阿喜。
“是他们先说那些话谷子才动手的。”林子指着孙宝来,“你还说自己没讲。”
院子外不少人,其中就有人说了:“哪能这么说话啊。”
“就是啊,多大的孩子怎么说出这种话,这不是咒人家死么。”
“看江家那小子伤的。”
“我就说孙家那个哪会被人欺负,只有他欺负人家的份,前些天还薅了拐子家大黄的毛,秃的哟。”
外边都是低声说的,但说的人多了,声音自然会变大,有些也没刻意掩着,孙宝来孩子一个脸皮子薄,受不了别人这么指指点点,指着门口两个同伴:“我没说,都是他们说的。”
这一指,外边两个忙道:“我们没说,都是你说的。”
“你不是还要抢他那刺梨。”
“你不是还骂他活该死了爹娘。”
或许他们最开始就是觉得好玩,可现在被这么多大人注视着,又见孙宝来反过来指责他们,毕竟还是孩子,哪有大人的心性,这就什么都说了。
外边与江家还算熟悉的刘四婶直言道:“这就是你们宝来不对了,怎么能那样说话呢,赶紧给人家赔个不是。”
孙宝来跟着急了,十来岁的人跟个三四岁的孩子一样任性撒泼,江氏见此,全然不觉得自己儿子做错了,面对众人的目光,在那儿喊冤:“你们这是做什么,欺负我们娘俩是不是,我家宝来有什么错,他都叫人打伤了!”
江氏又指着外边众:“好啊,你们就是欺负我孙家是外头搬来的。”
江氏的嗓门大到,院子外隔着路,田里边都能听见,阿喜正要开口,外边传来粗声:“谁敢来我们孙家欺负人!”
转过身,外边孙老六背着锄头气冲冲的赶进来,看到儿子媳妇一个哭一个闹的,黑着脸吼道:“谁在咱家闹事!”
江氏见丈夫回来,指着谷子道:“就江家那小子,你看把孩子给打的!”
孙老六手里的锄头还没放下,转身就朝谷子走过来,七尺多的身高,感觉那手掌抓过来就能把人给掐死。
阿喜即刻将谷子护到怀里,厉声呵斥:“孙老六你敢动谷子一下,我立刻报官!”
孙老六的手顿了下,却没有停下来,还是朝着谷子伸过来,眼中泛着凶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