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妇人常下田,身体也壮实,江氏揪着谷子蛮力的拉扯到自己儿子跟前,直戳着谷子的额头:“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
“住手!”赶进来的阿喜从她手中拉回谷子,看了眼他脸上的伤,心疼之余看向江氏身后的男孩,脸上的伤没多明显,两个眼睛哭的倒是红肿。
“好啊,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他把我家宝来打成什么样子,我说张喜儿,你自己看看!”江氏扯着嗓门,恨不得全村人都听见,上手就拉扯阿喜的手臂。
阿喜甩开她的手:“松手!”
“哟你张喜儿还精贵的很,碰不得了啊。”江氏冷嘲热讽的,撞上阿喜的目光后,没再伸手来扯,只拉了自己儿子,指着他脸上的淤青,心疼的不得了,“你看给他挠的,还有手上的伤,还有脚上的,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自己舍不得打,还叫你们给欺负了,你看看这伤,你说怎么办!”
阿喜看过去,孙宝来脸上只淤青了一处,手上和脚上严重些,蹭破了皮往外渗了些血,手臂上有个牙印。
再看谷子,嘴角和眼眶上都有淤青,脖子上还有挠痕,蹭破了裤子露出的膝盖剌了个口子,谁比谁伤的更重一目了然,阿喜没理会江氏,将谷子往自己怀里护,低声问:“告诉嫂子怎么了?”
谷子抹了下眼睛捏紧拳头:“他说娘的不是,还说嫂子坏话。”
阿喜抹了下他的头,温和问:“说了什么?”
谷子瞪着孙大业,紧紧抿着嘴巴,一旁大林说的飞快:“他们说谷子是丧门星,克死了他爹娘,还克死了他大哥,还说谷子有娘生没娘养,说,说嫂子你耐不住寂寞迟早会跟着人家跑。”
林子说完,那边孙宝来就哭着喊:“你胡说,我没说过这样的话,你胡说!”
十来岁的孩子就这么直接给坐在地上了撒泼起来,江氏又是哄着又是红眼眶,指着阿喜大骂:“打了人还要污蔑,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家宝来哪会说出这样话来,张喜儿我告你,今天这事没要个说法就和你们没完!”
撒泼谩骂的事阿喜见过了,以往江家还有旁支到快派不出名头的亲戚上门来要钱耍无赖的,那时江平业已经过世三年多,甚至还有人带着孩子前来,说是他的儿子,想认祖归宗分家产。
阿喜看着江氏,任由她扯了嗓子,平静道:“照你的意思,这些话是谷子自己诅咒自己的了。”
哪个人会说自己是丧门星克死全家的,还骂自个儿,可江氏就是这么觉得:“谁知道他,会打人也能说谎骗人。”
“会不会骗人我不知道,这样的话孩子是说不出口的,宝来,你从哪里听来这些的?”阿喜心里明镜似的,十岁的孩子哪里会知道这些话,不都是从长辈口中听来的,村子里这些人平时没少背地说江家的事。
孙宝来不承认,撒泼喊着:“我没说,我没说,不是我说的,娘我疼!”
阿喜忽然厉声呵斥:“那是谁说的!”
孙宝来蓦地噤声,看着阿喜有些害怕:“反正不是我!”
阿喜的声音骤然高起来:“不是你谷子为什么要打你?”
“他!”孙宝来朝院子外头瞥了眼飞快道,“他是疯了,我们玩的好好的他疯了一样冲上来打我。”
“你们几个人在玩,他不打别人为什么只打你!”
阿喜这般呵斥下,院外头那两个与孙宝来一起的玩伴朝旁缩去。
孙宝来急了,哭着喊:“我怎么知道,他就是疯了,他有病,有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