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仇替她裹紧了外套,附耳一句:“待会儿我带你冲出去,不会有事。”
温热的呼吸贴着她耳廓,退却时散成一片凉。
乔烟只感觉握着她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没待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江仇揽着肩膀冲进人潮。
这场景似曾相似。
记忆中仿佛也和谁一起冲破重围。
乔烟太阳穴突突跳起来,视线也变得恍惚,她用力甩了甩头,指甲陷进掌心,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走廊一片混乱。
江仇边跑边抓了过道推车往后甩。
一路跑下来,争取了不少时间。
“江仇,我跑不动了。”乔烟的拖鞋混乱中掉了一只,加上身体羸弱,根本跑不快。
江仇抿紧唇,一言不发地将她抱起来,脚步一刻不停。
两个人跑终究是累赘。空荡荡的楼梯间,穷追不舍的脚步在逼近。
乔烟扯他衣袖:“要不你先跑吧,这么大动静不可能不惊动警察,我和他们周旋会儿,应该没事的。”
“要我把你交给他们一个人逃?”
“嗯。”揪住他衣襟的手不自觉收紧。
宽厚的胸膛震了震,带出一句:“除非我死了。”
五个字,戳得她心口一暖。
江仇就是她的男友,一定是!
“别跑!”
“站住——!”
拉开的距离再次缩短,黑衣人离他们不过四层阶梯的距离。
乔烟的心悬在半空,她僵在江仇怀里,发现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江仇额角渗出汗。
“这么下去我们都会被抓住。”乔烟挣扎了一下,没想竟轻松从他怀里落了地。
踩到地面的时候,她心跳都漏掉一拍。
要被抛下了吗?果然应了那句“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胡思乱想间,却见江仇拉开8楼的安全门,用力把她推了进去。
她惊慌地回头,江仇的声音随渐渐缩小的缝隙消失在门后:“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来引开他们,烟烟,我一定来接你。”
凌乱的脚步声从安全门陆续经过。
乔烟僵硬地站在原地,渗了满背冷汗。
此时门诊部的医生早就下班,仅有1楼大厅和13楼住院部还亮着灯。8楼悠长的走廊漆黑一片。
她摸索着向前,找到一扇没锁的门,跌跌撞撞躲了进去。
房里没有暖气,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乔烟裹紧外套,抱着膝盖缩在墙角。
暗淡的月光透进来,戛然截止在她脚尖前一寸的地方。
注视着这片白,一些画面支离破碎在脑海——
很深的夜,乌鸦掠空而过,皎月盖上阴影。
废弃的仓库外,她拼命朝前奔跑,身上血迹斑驳,鼻息间腥气浓重。
港口有船只静候,可她怎么都跑不快,脚下绵软,似千斤重。
视线摇摇晃晃,耳边有人压抑地咳嗽,她侧目,对上一张染血的脸。
江仇?!
他半个身子压在她肩上,一张口,满嘴鲜血溢出来:“把我放下吧……你一个人走……”
“说什么傻话!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她放话,语气强硬。
便听见江仇轻轻笑了,疲惫的喘息像筋疲力竭的老牛:“烟烟,有句话我一直没肯对你说,就当是我大男子主义作祟,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