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起身朝江詹事作揖。“谢江詹事妙计。”
江詹事连忙起身。“臣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苏木与江詹事又相互说了会话,最后便由顾忠送走了江詹事。
屋子里屋,屏风后走出一个青衣素袍的中年男子,他腰系长笛,面容清俊,若不是看其衣着,甚至难以窥明其年岁。从举止上看,一眼便可猜出对方是名雅士。
他举止潇洒不羁礼数,直接落座于江詹事原先的客案,喝起了苏木所倒,江詹事不敢拿起啄饮的茶。
苏木回身。“许先生。”
此人便是许弘。少年时科举夺魁,以才华名誉大元。后在外上任当官,恋一有夫之妇,悔恨情深,后者投湖自尽,世人哀悼。许弘陷入情伤,从此诗词悲感,辞官远游,消失在朝堂之上。
苏木为请他出山,也是废了不少功夫。
“太子殿下,殿下分明将琉秀之事告知草民,却还是隐瞒了江詹事。江詹事所提之策,草民上书,殿下也早已批为下策。不知殿下此举,有何深意”
“若是只为救吴贤宁性命,孤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许弘想了想,面露了然。“太子殿下,上策未免太难。如何保证吴仲先配合吴仲先可是把硬骨头,大殿下自信满满的过去,不也还是败兴而归。”
“孤不用吴仲先同意,这已经不单单是吴贤宁一个人的事。事关吴氏一族门面,不过是一点激将法而已。”
“可是殿下,如此,您为何还要打压孙府此举,只为收服江詹事,未免吃亏。江詹事虽位高权重,但也已经是一把老骨头,后继无人,于殿下无益。”
苏木转身看向屋外,却又似乎是透过屋外景色,看向远方。
“许先生,孤要当天下人的天子。权衡之术,必须紧握于掌心。孙府一家独大,于孤,更是无益。”
许弘想了想,放下杯子,仔细打量苏木的背影。“殿下可知,草民当初为何会答应殿下,当一个默而无名的谋士。”
苏木看向许弘。
“大抵是因为,殿下给草民的感觉,让草民觉得,殿下与草民是一路人。”
许弘忽然站起身,长叹一口气,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吟诵。“人生路长,路更长。红尘弦断再把笛声响,花落肩头,美人魂去烟消散”
苏木看着许弘,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看见了他自己。
顾忠提剑来报“殿下,吴二小姐出府了。”
“去,提两壶酒来。”
“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