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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难测
    华轩殿是以皇上招待群臣、议事之处。华轩殿四面宽敞,不见其余建筑草木,只有红墙围绕。侍卫有严格的站位和巡视点,防止外人进入窃听。整座宫殿,建在三米高的台基上,台阶以汉白玉铺垫,远远望去,汉白玉台阶和红墙琉璃瓦的宫殿形成鲜明对比,整座宫殿威严庄重。

    宫殿中,正位摆放着一个特殊的石案,整个案台呈现淡黄色,桌脚条纹犹如飞龙腾云而上,寓意祥和。大案上头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几本尚未批复的奏折。

    此时,明治帝正跪坐在案后。身旁站着太监总管刘刁,刘刁也是宫中老人,安静站立在一侧,一动不动,仿佛融入这殿中,让人不由得忽视他的存在。尚未到不惑之年的明治帝,早前病痛缠身,多年下来,身形较为臃肿,模样也渐显疲态。只是那一双黑眸,仍旧冷峻犀利,难掩杀伐之气。

    明治帝并非仁德之君,登基七年,他对下整治善华寺,对上兵亡景安,收拢大家兵权,整治朝堂纷乱许多先帝不敢做的事情,都让他做成了。只可惜,早年参与,身子败坏,登基后更是明显,英雄壮志未酬,却已有心无力。这才让大元一皇二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四海皆知。

    明治帝身穿玄黑色和常服,上绣日月同天,金丝银线穿衣而过,条纹针针精准,帝王服饰,非百姓常人能及。他头戴冕冠,十二旒珠以金线分股,使得不得窥见帝王龙颜。明治帝两手分左右撑着大案,微微向前俯身,看着跪在前头的江格。

    此时的江格,换上朝服,已不是见苏木时,那蓝衣素服的老朽。他身穿暗红色朝服,上绣着临池仙鹤,头戴黑色进贤冠,样式左右微翘。一品太常府詹事,朝服与一般官员不同,也就是这一身不同,让江格看起来,多了些其他官员没有的气质。

    他虽跪在地上,却恭敬尊礼,不卑不亢。

    “江格,朕问你,你琉秀之行,见解如何”

    明治帝的声如洪钟,震得江詹事惴惴不安。只是毕竟是老臣,习惯与帝王相处,并未显露胆怯之意。

    “回陛下,臣认为,理应下旨彻查,还琉秀清明。”

    “江詹事的意思孙氏一族在琉秀确有强占良田之事”

    若江詹事回来,没能见苏木一面,或许还不知如何应答。可他见了苏木,知晓苏木意思,心中也有了主张。

    “回陛下,琉秀之行多番受阻,探查困难,臣未能确实孙府是否牵连其中。”

    “哼好个未能确实”明治帝对江詹事这番明显推脱的说辞并不满意。“那依你所言,如何才能确实难不成,还让朕亲自前往,才能确实吗”

    “臣不敢。”江詹事连忙将身子弯下,头紧紧磕扣在地上,不敢抬头以对。“臣斗胆,恳请陛下给老臣一个机会,领旨带兵,彻查此案。”

    江詹事此话出乎明治帝的意料。琉秀事大,牵扯孙氏一族。孙广义是两朝元老,身居要职,外戚独大,无法撼动。也是因此,人人自危,不敢插手此案。明治帝本以为,江詹事也要推脱在外,谁成想,他却主动包揽了此事。

    明治帝这才不再威严以待。“江詹事,请起。”

    “老臣不敢。”

    江詹事是个老滑头,这也算是向明治帝讨颜面。身为帝王,德才之士,有功之臣,这点小脾气,如何包容不得

    明治帝爽朗一笑,起身亲自扶起江詹事。

    “不敢朕看江詹事,胆子大得很”

    君臣二人对视一笑,甚是和睦,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匆匆而过的错觉般。

    “对了。”明治帝此时对江詹事更是信任,理所当然想到了如今淮安闹得沸沸扬扬的吴贤宁案子。“江詹事可曾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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