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只跑了两步,啪叽,跌了个屁股蹲。
可能和刚出生的绵羊差不多,它还没适应走路,爬起来又跌倒,最后贺川忍不住伸手戳着它的屁股把它推到身边。
小绵羊歪着脑袋与他对视,眼里没什么恐惧,全是好奇。
贺川想,这不可能是真的小绵羊,野外的草食性生物早就灭绝了,哪里可能凭空冒出这么小一只羊。
可小绵羊真实地出现在狼人的眼前,可能是看他看烦了,转身撅着屁股,用小小的蹄子踢季舒阳的脸。
“咩。”
季舒阳没醒。
小绵羊踢了会儿,垂头丧气地回到贺川身边,奋力地往狼人的颈窝里爬。
贺川神情怪异地僵住,不敢动,也不敢再次伸手,生怕把小绵羊吓跑,好在小绵羊的攀爬能力还不错,打了几次滑后成功地爬到了狼人的脑袋上,蹦蹦跳跳地钻进头发,然后发现了竖起来的狼耳朵。
小绵羊的尾巴球晃了晃,脑袋凑过去嗅嗅,继而像是发现了什么喜爱的东西,咩咩叫着咬住了贺川的耳朵尖。
贺川只觉得一阵电流从脊椎蹿下去,继而是久违的放松感,紧绷的情绪不知为何忽然松弛,似乎置身于微风习习的山间,没什么是需要他忧心的。
实在是太舒服了。
小绵羊含着狼耳朵蹦跶了两下,松嘴趴下来,在贺川的脑袋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将那里当成了窝。
而神情恍惚的贺川很快清醒过来,注视着自己怀里的季舒阳,忽然想起了一个很古老的传说。
据说在兽人刚出现的时候,草食性兽人和食肉性兽人是平等的,没有所谓的“保护法”,也没有被研制出来的芯片。草食性兽人甚至能通过精神疏导的方式帮助食肉兽人度过精神暴动期。
当然当今的议会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他们直言:“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能控制我们的。”
因为没亲眼见过,以前的贺川也不相信,直到刚刚,小绵羊的出现打破了他的固有看法。
而季舒阳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小小的绵羊,在贺川的脑袋上左扭右晃,甚至做了套健身操。
太可怕了啊!!!
他瞬间吓醒了,眼睛还没睁开,眼前啪叽砸过来一个又软又热的生物。
“咩。”小绵羊叫。
“咩?”季舒阳也叫。
他茫然地伸手,把脸上趴着的小绵羊捧在手上,震惊程度堪比刚刚的贺川:“这是……羊?”
连山羊爷爷的山头都看不见草食性生物了,这里竟然有只刚出生的绵羊?
小绵羊在他掌心里坐下来,两只前蹄抱在胸前,似乎做了个点头的动作。
季舒阳:“……”
季舒阳:“你听得懂我说话?”
小绵羊继续点头,顺着他的手腕滑下来,被柔软的床垫弹得跌了个跟头,然后迅速爬起来找贺川去了。
贺川把小绵羊放回脑袋上,视线转移到季舒阳的脸上。
贺川:“你是只羊。”
季舒阳:“我不是羊!”
几乎是异口同声,他俩对视了几秒,季舒阳败下阵来,缩在床角小声呢喃:“我是草食性兽人,你快把我的小绵羊还给我。”
“谁说它是你的小绵羊了?”贺川微微眯起眼睛,“它明明更亲近我,还在我脑袋上做窝。”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