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川用手指拨弄小绵羊身上的毛毛。
“咩。”
“这件衣服……咳咳。”即使没有面对季舒阳本人,贺川的脸还是有点红,“一不小心拿回来的。”
狼人想了想,硬着头皮解释:“他穿了我的,我总不能裸奔吧。”
也不知道小绵羊有没有听懂,它在衣服上滚来滚去,脸颊蹭着衬衫嗅得停不下来,最后餍足地歪在贺川的手掌旁,闭上眼睛不动了。
“困了?”贺川小心地戳戳小绵羊的屁股,小绵羊气鼓鼓地翻了个身,把脑袋拱到他的掌心里继续睡。
贺川这才按下心来。
精神体困倦代表着季舒阳爬上了床,他裹着小被子,心虚地望着挂在窗户边的黑色衬衫,他刚刚趁着洗澡的档口把衣服洗了,想着早上换衣服的时候把干净的衬衫藏起来,以后有机会再还给那个兽人。
季舒阳脑海里乱糟糟的,稀里糊涂地睡着了,在梦里他又回到人声鼎沸的酒吧,面前的酒一瓶接着一瓶换,不同滋味的液体在舌尖荡漾,他喝得如痴如醉,激动起来蹦进了舞池。在这里没人看得清他的小角角,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身上有草食性兽人特有的清香,所有人都被酒精麻痹,酣畅淋漓地扭动着身体,季舒阳抱着钢管滑来滑去,腰间忽然一紧,紧接着湿热的喘息出现在了他的颈侧。
有点痒。
“一个人?”暗哑的嗓音在季舒阳的耳朵边轻柔地回荡。
他跌进对方的怀抱,打了个小小的酒嗝。
“……”
“能走吗?”
他摇头,转身抱住那人的腰,滚烫的脸颊眷恋地蹭蹭:“好好闻。”
的确好闻,松香的味道像是季舒阳刚才喝过的不知道名字的酒。
他想,世界上怎么有人的味道这么好闻呢?
紧接着周身一轻,嘈杂声渐渐远去,季舒阳迷迷糊糊地舔着抱着自己的人的脖子,小尖牙磕在了喉结上,他愣了愣,继而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你怎么不喊疼?”
“……”
灯光太过昏暗,季舒阳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觉得人家应该没生气,就从脖子啃到了下巴,舌尖触碰到嘴角的时候,他忍不住喃喃:“我好喜欢你……”
的味道。
后面半句话被滚烫的吻吞没,食肉兽人的侵略性展露无遗,他哼哼唧唧地挂在人家怀里,被亲成浆糊的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我的尾巴球被牛仔裤压到了,好疼。
季舒阳疼得嘤嘤嘤了几声,然后屁股就接触到了柔软的床垫,他兴奋地爬上去,蹬掉裤子以后懵懵懂懂地回头。
灯光恰巧在这时亮起,房间里另一个人的脸忽然变成了贺川。
“啊——!”季舒阳惊叫着睁开双眼,吓出了一身冷汗,人还没清醒,先哭着给贺川打电话。
可怜的贺川被不乐意好好睡觉的小绵羊折腾了到后半夜才歇下来,天还没亮又被季舒阳的电话吵醒,狼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季舒阳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
贺川:“……?”
他心想贺川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趁人之危的食肉兽人呢?
贺川胡乱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披上衣服:“发生了什么吗?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你。”
电话打到这儿份上,季舒阳的睡意去了大半,他呆呆地注视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