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挽着一个花篮,里面装了两捧从对角巷的花店里买的鲜花。熹微的阳光穿过朦胧的晨雾照射在戈德里克山谷的石板地上,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野猫沿着屋脊追逐。
在墓园的中央,竖立着莉莉波特和詹姆斯波特的雕像,他们如同不朽的丰碑,守护着魔法界的和平。凡妮莎看着雕塑上他们栩栩如生的面容,叹了口气。
尽管她很多年没回来了,还是迅速地找到了妈妈的墓碑,她的指尖轻抚过那句墓志铭:“祝好梦。”那是她留给妈妈的最后一句话。
凡妮莎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掏出手绢细细地擦拭着墓碑,最后把一束白色菊花端端正正地放在墓碑前,接着鞠躬的瞬间擦拭掉眼角的泪花。她不想让妈妈看到自己像从前一样,只会哭泣。她静默地站了一会儿,在心里诉说着沉甸甸的思念。
太阳升的更高了,可以听到邻居推开窗户的声音。凡妮莎不愿久留,她穿梭在墓碑中,找到了波特一家的墓碑,把两束白色的百合花放下。
突然一阵犬吠惊扰了墓园的宁静,凡妮莎条件反射地抽出魔杖对准声音的源头。在墓园里侧茂密的灌木丛中,一只黑色的大狗探出了头。它瘦骨嶙峋的,看上去很糟糕,全身的毛干枯打结,没有一点光泽。
凡妮莎松了口气,把魔杖插回腰间。双手摊开,慢慢靠近,放低了声音说:“没事,没事,你看我不会伤害你。”它应该是只流浪狗,凡妮莎有些心疼地想。
黑狗警惕地看着她,尖锐的牙齿咬合在一起,喉咙中传出一阵低吠。
凡妮莎蹲下身,更温柔地说:“过来,没事的。小可怜,你需要吃点东西了,是不是?跟我回家好不好?”
一人一狗对视了半晌,凡妮莎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这次黑狗没有躲开。她轻轻笑了一声:“饿坏了是不是?过来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她伸出了手,黑狗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嗅着她的手。她试探性地把手放在黑狗的脑袋上,摸了摸:“我要带你幻影显形了,可能有些难受,不要乱动啊。”黑狗仿佛听懂了她在说什么一样,一只爪子搭到了她手上。
凡妮莎带着黑狗走进破釜酒吧,给它点了一大份不加盐和胡椒的牛排,自己则要了一杯咖啡。她这才注意到吧台后面的墙上,贴着好几张通缉令,照片上布莱克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她疑惑地皱起眉,布莱克不是波特最好的朋友吗,怎么会在阿兹卡班。
小酒吧老板汤姆端上了她点的餐,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对她说:“最近可不太平,布莱克都越狱了,真是个灾难。要我说这届魔法部可不太行。”
“布莱克为什么会被关进阿兹卡班?”
汤姆惊讶地提高了声调:“您是外国来的吗?”
“我很多年前就去了美国,不太了解英国的局势。”
“难怪呢。布莱克可真是个丧心病狂的人,他不仅出卖了朋友——就是救世主的父亲——波特先生,还残忍地杀害了他们的另一个朋友彼得佩迪鲁……”
黑狗突然狂吠了起来,吓了汤姆一跳。凡妮莎抚摸着它的头,安抚道:“饿了是不是,一会儿就有的吃了,听话一点。”
汤姆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大黑狗把头埋进牛排中狼吞虎咽,凡妮莎兀自陷入沉思。
战争结束后,凡妮莎没有再在英国待太长时间。斯内普是第一批被审讯的食死徒,她一直惴惴不安地等待结果。她不能相信他真的会站在莉莉的对立面。果不其然,由于邓布利多的担保被无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