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人几乎没人见过,长相讨喜,却没人认得出。
黄宇忍不住看一眼脸色如常的祁杨,见他无动于衷,突然间将手里的铁棍一扔,逃命似的掉头就跑。他家祁总真是要命,让他这没几斤重的小鱼干干这种事,被人追上还不得打个屁股开花?
那身影逃得飞快,一个转瞬便消失在门口,旁边几个人立刻慌慌张张地追上。
宋淮半躺在地上没有起身,呼吸不顺,嘴角往外淌水。你好,关锦鹏,你弄不死我,大概是你这辈子最错的事。
关锦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放开。他高中时欺负人没什么,现在还要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针对宋淮,就算是那个二世祖一样的宋淮,也不禁让人有些怜悯之意。
关闻站在小阁楼前透过玻璃窗看着他,面色冷淡,仿佛在看一样没用、没出息至极的东西。
关锦鹏的拳头慢慢收紧。
“没事了,没事了。” 关锦鹏身边的人急慌慌地打圆场,推着关锦鹏往外走,“不过是开开玩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继续玩,继续玩。”
人群识时务地散开来。虽说宋淮那样子有点可怜,可他什么都不说,他们这些人能管什么闲事?而且现在能走能动,看也知道性命没事,你就算心里同情他现在也不好露出来。
祁杨走到他的身边蹲下:“出去吧。”
“嗯。”
宋淮的手臂被拉起来挂在祁杨的肩上,很有默契地谁也没出声,到门口披上大衣。祁杨在大门外找着了宋淮的车,从他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想去哪儿?”
“想喝酒。”
“也好。” 祁杨开门让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转到另外一边坐进驾驶座,一边倒车一边说,“系上安全带。”
他其实是不太喜欢喝酒的,可他明白宋淮今天不喝不行。
“想去哪儿?”
“……哪儿都好。” 一时间竟然觉得无处可去,他到了哪儿,不也都难以逃出关家的手掌心?
“那,回家吧。”
“……也好。”
宋淮住的是个单卧房的小公寓,外有一厅一厨房,适合单身人士的居住,小巧而舒适。祁杨打开门环视四周,目光扫过贴在电脑上的自己的剧照,让宋淮坐上沙发:“我去趟洗手间。”
宋淮赶紧将祁杨的剧照扯下来蜷成一团。
祁杨的东西并不多,床上还有个抱枕,也让他起名叫了祁杨,早晨起来时势必要对它做些稀奇古怪的事,可外面看不出端倪,留着无妨。
祁杨从厨房里端着一杯热水走出来,递给宋淮。宋淮的脸红得不太正常,他用掌心摸着他的额头:“有点烧。”
“没事。” 宋淮把他的手拉下来,“就是浸了点水,不痛不痒的。”
不只是浸水,刚才紧张伴着害怕、慌乱,身体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现在松懈下来,病体怕是最容易侵入。祁杨把他按在沙发上,手掌继续试着他额上的温度:“你的感冒药在哪里?”
“……厨房壁橱里有几片。”
“先把热水喝了。”
宋淮心说他想喝酒,可祁杨这样子他又不敢出声,只是端着杯子咕咚喝水。祁杨翻出两片感冒药让他先吞了,又把宋淮从沙发上拉起来:“洗个热水澡去睡觉。”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