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和你已经没法做朋友了。”
这句话飘荡在卧室里,宛如进入了沉淤的泥海,戴沐芳把手里的药搁在床头。“你怎么会这么想?”
谢文生缩了缩身子。“也是,是我想太多了,因为你这两天都没怎么联系我。”
“我不联系你,就不能主动联系我?”
“那是……”谢文生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反驳,转头说了一句,“找你,你不也是说自己忙?”
最近因为纷乱的思绪,戴沐芳确实在潜意识里逃避谢文生。
“你别想那么多,我没有……”戴沐芳说,“我最近确实是有点累。”
谢文生吃了药,躺在床上,问戴沐芳能不能多陪陪他。
“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谢文生这才满足地闭上眼,问道:“你今天穿得好正式,是去什么活动了吗?”
“去了靳元驹的生日宴,我奶奶非让我去。”
“这样啊……你又不爱跟那些人打交道,确实是辛苦你了。”
“总要学会跟那些人打交道的,我现在明白了,人脉很重要。”
谢文生愣了会儿,好像有些怅惘似的。“是啊,是很重要。”
戴沐芳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半夜了,他接到了贺一宁的电话,小霸王疯狂地宣泄自己的愤怒:“你居然把我扔下就自己跑了!”
“我不是让靳元驹转告你了吗?当时走得急。”
贺一宁还是好生气:“我一个人,被好几个女人围着,问东问西,还摸我脸,他妈的,又不能发脾气!”
“你脾气确实应该收一收了,”戴沐芳揉揉耳朵,“不然很容易被陆哥发现真面目啊。”
“发现了我也不用装了,直接把他迷晕了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他跑得掉吗?”
戴沐芳:“……”
“确实是个很高效的想法啊。”六□□价道。
摆平了贺一宁,他冲了个澡,从书柜里拿出一个本子,埋头写了起来。
他把当前几个怀疑的点写了下来,还有目前该做的一些事情。整清楚条理之后,他的思路也通顺了很多,终于从一开始的迷茫期中脱离出来。
他名下的公司,他终于没有再选择放养,但也没有马上就接手管理那些事务,只是间接地监视。
不能操之过急,他现在需要学着去协调事业和家业。
奶奶说得没错,即使他再喜欢演戏,也不可能完全靠演戏活一辈子。
六九说:“你想通了吗?所以你看,你还是需要靳总的帮助。”
“我不介意和靳元驹当朋友。”戴沐芳说。
“为什么不建立更亲密一点的关系呢?我想靳元驹最不缺的就是朋友。”
戴沐芳揉着太阳穴:“要我跟他谈恋爱,还不如让我跟你谈。”
六九:“……您的这份心意我收到了,也十分高兴,但请允许我委婉地拒绝……”
戴沐芳额头上的青筋又在隐隐跳动:“你听不懂什么叫打比方吗?”
第二天他回了戴家,一方面是趁着有时间陪奶奶,一方面,他想在能让心情平和的地方看剧本。
这个陈链是个复杂的角色,他不算绝对的好人,也不算是个坏人。他的命运曲折,也为了现实和未来在挣扎。
戴沐芳的人生和他几乎没有重合点,但这回再仔细研究,两人却产生了共鸣。
从前在学校,老师教他,演戏不只是要把自己变成角色,而是要认为自己就是这个角色,理解他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