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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
    “父亲,不知你叫女儿前来所为何事”

    几抹金色的阳光镀在黄花梨雕花木桌上,在靠近营帐窗口的位置上,还挂着一只做工精致的金丝鸟笼,里头装着的是秦禄从京都带来赏玩的画眉雀儿。

    秦禄放下给雀儿添食的小勺,转过身看向秦蓁蓁。

    他的目光深沉,又夹杂着一丝探究,秦蓁蓁极为难得看到父亲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蓁蓁,你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秦禄收回目光,看着那雀儿在笼内跃动,面色有些复杂。

    “胡太医说女儿的伤势恢复的不错,让我可以在营帐附近转转,不要总是躺在榻上。”秦蓁蓁道。

    “蓁蓁,不是为父多心”

    秦禄叹了一口气,有些欲言又止。

    “父亲”秦蓁蓁不明所以。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曾听见过你说的胡话。若是为父没有听错,你喊的的是”

    秦禄顿了顿,看了看四周。

    在营帐中伺候的小厮婢女,早就在秦蓁蓁进来之前就退下了,此时偌大的一个营帐中只有秦蓁蓁和秦禄两个人。

    营

    帐中空荡荡的,只有她和秦禄的影子倒映在羊皮帐上,让秦蓁蓁的心中无端的有些发凉。

    “你喊的是李姽。”秦禄微微压低了声音,肃声说道。

    李姽,真是当朝女帝的名字。

    “父亲”秦蓁蓁猛地一惊。

    她又想起了那个回到重生前的梦,想起了地牢中深不见底的黑,想起了硕鼠嘎吱嘎吱的进食声,还有父亲临死前挣扎着的喘息

    “果然”秦禄看着秦蓁蓁感叹。

    秦蓁蓁的脸色变了又变,始终没有开口辩解。

    那日,秦禄处理完突厥的事情去探望秦蓁蓁,正撞见她满头大汗的蹙眉梦语。

    秦禄替她擦了额上的汗,站着侧耳听了一会,咕咕哝哝的并听不清楚,正要回去,却听得一声秦蓁蓁尖锐的叫声。

    喊得正是李姽。

    那声音尖锐却不高昂,带着秦禄从未听过的仇恨和怨毒,还夹杂着微微的无助。

    若不是秦禄亲耳听到的,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女儿喊出来的。

    秦蓁蓁和女帝从未见过面,秦蓁蓁究竟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反常

    难道是女帝

    秦禄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我做了一个梦。”秦蓁蓁垂头低语道。

    “我梦见”秦蓁蓁看了秦禄一眼才道“我梦见秦家因为功高盖主,被女帝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打入大牢。”

    “胡说”秦禄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反驳了她,“这件事情可不能在别处提起,否则为父也难以保全你。”

    “可是父亲”秦蓁蓁见秦禄并没有拿它当回事,不由的着急辩解道“为什么您认为女帝不会对秦家下手呢秦家虽然现在盛极一时,可终有一天会盛极而衰啊”

    “胡闹”秦禄轻斥道,“蓁蓁,你记住,秦家就算是盛极而衰,也不可能是在这一代。女帝绝不会朝秦家下手”

    “为什么”秦蓁蓁又急又气,百思不得其解。

    从父亲支持女帝推翻前朝,助其篡位可以看出,父亲并不是一个愚忠的人。

    恰恰相反,父亲是一个精明的政客,是一个极会为自己谋利算计的人。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个道理,父亲为官多年,又是两朝臣子,他不可能不明白。

    可是为什么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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