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站起来,将事情原委仔细说了一遍。
“我主家姓王,我们家大官人本在京中做官,后来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这才告老还乡,回到了定远县。大官人家资丰厚,但子嗣方面福气薄,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前两天,小娘子去花园散步,不知怎地,回房后就昏迷不醒。大官人各处请医问药,可大夫们都说不出小娘子得了什么病。没有办法,大官人又去请了道士和尚还有神婆过来。有个厉害道士说,小娘子是在花园里冲撞了什么,一定要找到一个黑脸书生才能驱除邪祟。”
包拯眉眼低垂,思索着仆役话里的真假。
那仆役可怜兮兮地哭求:“郎君啊!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家小娘子吧!”
包拯回过神来,严厉地拒绝了他,“不行!我不能去!”
“啊?”仆役有点哭不下去了,拒绝地太快了吧?这人怎么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
包拯解释道:“我不是大夫,不会看病;也不是和尚道士,不会驱邪。我去了也治不好你家小娘子,只会耽误她的病情。你走吧!有求我的这个功夫,你还不如去找几个名医,给你家小娘子好好看看病。”
包拯起身要走,仆役连忙拦住他,“郎君且慢,我们真的没法子了才来求您。大夫跟道士都来过了,可小娘子还是昏迷不醒。我知道您是读书人,你们读书人都不信那鬼啊神啊的,但是那道士说得对极了!小的听了他的话,这不一出门就遇见您了嘛!可见这也是缘分不是?”
包拯还是犹豫,他总觉得这事有蹊跷,所以不肯答应那仆役。
见包拯还是不答应,仆役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哭嚎起来,“乡亲们,你们发发慈悲,求你们帮帮我家老爷,把这位郎君留下吧!我家小娘子能不能活命就指望着他了啊!”
大街上的行人聚集过来,早点摊子的老板过来劝道:“这位郎君,你就过去看一眼吧!能驱邪自然是好,驱不了也不要紧,王大官人挺讲理的一个人,不会难为你的。”
仆役连连点头,“是是是,就算您去了,小娘子还是醒不过来,我家大官人也会有厚礼奉上,您请放心。”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出言劝说包拯,包拯不得已,只得答应下来。
“好吧!你带路,我们过去看看。”
这事发生的太突然,包拯本来打算和新认识的朋友一起逛逛街,出了这样的事,他只能爽约了。他转过身来刚要为爽约而道歉,陈耀金却一把抓住了包拯的手腕。
“大表哥!王大官人那边可是十万火急,咱们的事就先放放,先可着人家的来吧!”他又扯住了展昭的袖子,“小表弟,你说是不是?”
展昭已经习惯了陈耀金的突然戏精,现在他能迅速进入状态帮陈耀金搭戏,“二哥说得对,咱们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包拯不明白忽然之间自己怎么多出来两个表亲,但他明白展昭和陈耀金是想帮助自己。王家的仆役也不在乎包拯带几个人过来,反正包拯能来就行。
他让包拯坐下稍等,自己跑去车马行租了一辆马车。
借着这个空档,包拯跟卖早点的摊贩打听起了这个王大官人。
摊贩一边揉着面一边说道:“在我们定远县,王大官人很有名的,据说他以前是京官,官还挺大的,上一任知县老爷对他可尊敬了。他确实只有一个女儿,不过县里的人从没见过王家小娘子。她从不出门,是个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
“那小姐真中邪了?”陈耀金问道。他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世间有什么妖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