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将自己的诊断书随意丢在车上,坐在车里双手抱着后脑勺,冷静着,不知道再沉思什么,司机在驾驶座位也一言不发。
忽然,周深换了个姿势,双手的手肘放在膝盖上,对司机说:“去学校。”
司机立马发动汽车,豪车碾压着污黑的雪水,迅速消失在这弥漫着消毒水气味之地。
周深突然有点生气。
没由来的。
既生自己的,也觉得唐簇鱼很值得教训一顿。
他有资格吗?应该是有的,毕竟既然自己被拜托照顾这个人,这个人要是在自己的照顾下出了问题该怎么办?若在自己的照顾下出了问题,就好像是自己的能力不足一样!才不是因为担心。
更何况女孩喜欢自己,自己说的话她也应该是听得进去。
周深要过去好好的教育一下那个不把身体当回事儿的人!
可到了学校,时间已经是第二堂课下课时间,他要找的人并不在座位上乖乖坐着。
周深干脆的走过去问那人的同桌王微微,王微微自认为是知道周深和小鱼互相喜欢的唯一真相在握的吃瓜群众,对这两人现在这种互相喜欢,却又互相不知道的阶段报以十分猥琐的看戏吃狗粮心态,说:“哦,小鱼啊,她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要不得等一等?”
周深听罢,觉得等一等也好,他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凶巴巴的让女孩以后注意身体,别总浪来浪去,对不给人留面子,这样不好,那就等吧。
等待的过程实在是很煎熬,煎熬到周深想要教育小鱼的心情都犹如那句古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了。
周少爷第一回犹豫,觉得自己现在似乎好像大概是没有资格管唐簇鱼这个不听话的小猫咪。
嗯,猫咪。
他看过一个视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就这么正常的走着,偏偏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只猫咪,干脆的坐在那人鞋面上,不走了。
那人既不敢动,又无法抛弃小猫咪在,只好将猫咪抱起来,抱在怀里,抱回家养。
他现在大约就像那个被猫咪碰瓷的受害者,肇事猫咪任性且蓄谋已久,害他现在居然坐在教室里想这些有的没的,失去了以往所有的果断。
周少爷正在沉痛的悼勉自己失去的‘果断’,没想到很快就上课了,老师走了进来,他想要看见的人却是不在。
周深皱眉,立马站起来,从后门出去,踩着上课的铃声走出去,和几个笑嘻嘻的富家女擦肩而过。
粉毛的富家女看见了周深,矜持着想要打个招呼,却被周深无视。
富家女有些尴尬,但并不生周深的气,转而对朋友说都是那个被她关在厕所里的贱人的错,她朋友附和不已,让耳朵很灵的周深听了个清清楚楚,一着急便懒得先处理那几个富家女,而是三拐两转的去了走廊尽头,在那平常只有老师才常用的卫生间门口驻足,半晌,心跳的飞快的走进去,喊:“小鱼?!”
快要睡着的小鱼同学:???幻听了吗?!
“唐簇鱼,是我。”周少爷目不斜视,直接走到那被从外面锁住的厕所将门打开,话音刚落,就和坐在马桶上傻乎乎睡觉的女孩四目相对。
“你看看你的口水,居然还睡得着。”周少爷已经是气急了,拉着小鱼的手就要出去。
周深可不愿意被人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