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云染意识彻底模糊了,她只觉得很冷,很冷,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空荡无人的寝殿里,小小的她哭着要娘,可惜再也没有人抱着她,指着画中的宫装女子给她讲关于家的故事。
云染醒来的时候身上很冰很冷,额角还是一阵阵的抽疼,她睁开眼,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床幔,嘴角带出一抹苦涩的笑,虽说这是她住了很久的宫殿,也是她母亲住了很久的宫殿,但对于这里,云染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不起来,她相信,母亲也是一样的。
尽管她们从未见过,可她们同样住在这座冰冷的宫殿里,感觉是透过无情的砖瓦穿透时光的距离,在无人的夜里,一丝丝渗透,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郡主醒了!”
“染儿,你感觉怎么样?”明黄色的衣角映入眼帘,云染正欲起身,就被皇帝阻拦:“好好歇着,刚才太医来看过了。是朕的错,不该因为政务繁忙便宣你进宫的,朕想着你身子好些,兴许出来走走也无大碍,是朕大意了。”
“陛下,云染没事。”她眼下比较担心的是相国公。
果然,皇帝见云染露出了一些焦急等待的神色,叹了口气才说道:“文治朕让他在大殿里跪着呢。朕知道你暂时接受不了,朕也接受不了,可、刚才太医来过了,朕叫他做了滴血认亲。染儿,这婚事怕是不成了。”
云染眼角一跳,这都能滴血认亲?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云染不懂,相国公怎么会是我爹?”云染抬眸带着几分执拗:“陛下该知道我母亲与娘亲之间的感情,相国公如何就成了我爹?”
这简直太、不知道该怎么往回圆,这相国公也太能耐了吧?整个皇室谁不知道她云染是长公主与前任探月阁阁主,也就是她娘之间的情|事,虽说皇家秘而不宣的“丑闻”,但有一个活生生的她在这儿呢,谁能否认得去?更别说如今她还手持探月令成了新任探月阁的阁主,这铁一般的事实,老相国到底是怎么从这里面给她编出一个爹出来的?皇帝又怎么会信?还有那什么滴血认亲,如此这般搞得云染自己都快糊涂了。她越是不信,皇帝才越会相信,这婚才能彻底得黄,只是委屈了相国。
当然,如果不是在她百分百确认自己是她母亲跟她娘亲生的嫡系血脉的话,面对这一系列她可能真的都要怀疑自己的身世了!进宫一趟突然白捡了一个爹,真是,回去她得好好请教请教顾尘,这是哪门子的邪术!
皇帝望着云染一脸带着些脆弱想要探寻真相的模样,叹了口气起身望着窗外,一副犹豫要如何跟云染开口的样子,云染撑着乏力的身子,勉强打起精神来,文相国给她铺好了路,现在要怎么走就全看云染自己把握了,这路走好了,从此以后这高墙深院就与她再无关系,要是走不好,云染抓紧了被单,她不能走不好,她必须走好!
“这事本该尘封不许人再提起的。”皇帝背着手幽幽道:“皇姐顽劣恃宠而骄,皇城里受宠惯了,出去难免就惹人注目,偏她惹的还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人上一是风头无两的探月阁阁主。”皇帝说到这里的时候,转脸看了云染一眼,那一眼里带着几分轻易不可察觉的探究和揣测。
云染假装不知,低头望着锦被,似乎是有些无法接受,像是伤心难受也像是孤助无依,皇帝似乎很满意自己看到的云染,继续说道:“当时这件事在江湖朝堂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父皇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的。染儿,你母亲跟你一样,自幼长在宫内,她心思单纯善良,被众人呵护事事顺心如意,如何能知道江湖人心险恶呢?”
“为了跟那个探月阁阁主在一起,她不惜、不惜!”说到这里,皇帝的语气中带了一丝不忍,更像是羞于说出口:“她骗了我们大家,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