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漫天算是客气的询问道,“那真是抱歉了,说几句话的空闲都没有,把你头拧下来信不信?”
待人“客气”果然是可以得到回报的,尸解天蚕那边,迅速挤出一个近似花儿枯萎的笑容,一点都看不出假,咧嘴道,“在下害虫,十分乐意为你解答疑难。”
或许是搭船的客人在它面前都很有礼貌,所以这家伙自学了这套礼貌用语,但从它口中说出,感觉很欠抽。
霓漫天正想要如何整治这大家伙一番,润玉的传音进入耳中,“最好问点要紧的,这家伙在吸我用出的灵力。”
这样都可以?霓漫天只观察到这大家伙的触须晃了晃,尾巴抬了抬,甚至没见它张口,居然能吸收一个上神的灵力。这就是凡人形容的“表面笑嘻嘻,暗地里要把你吸干干”啊。
霓漫天可不能任它伤害润玉,警告道,“你给我站好了,我问你答,忘川水里都是怨灵冤魂,你是吃什么为生的?”
尸解天蚕不以为意,很是傲慢的抬抬脖子,抬得比船还高,说到,“像我这样的威武形态,吃的都是高等食材,说于你听,你要怎样感谢我?”
听来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光是言语恐吓,不太奏效。霓漫天目光四移,发现有几个灵力光团在往它触须上飘,顿时有了主意,足尖一踏船板,跃上去将它那两条触须捏住,拉在手里,不再给予警告,只给它一个迷人的笑。
尸解天蚕触须抽搐,脑袋立时蔫了,竹筒倒豆子般快速说了起来,“在下害虫,岂能挑食?一开始原始形态的时候,水底沉积的杂质还勉强塞牙,如今长成威武形态,当然要以闪闪发光的灵力为食,争取将来发展成高上大的美男子。”
霓漫天自动过滤掉他“威武形态,美男子”这些自称,拉近点问,“这样说来,你倒是做了忘川的河工。在原始形态那么大的时候,竟只喝忘川中沉淀的污水就可为生?”
尸解天蚕点点头,继而“丫丫”叫道,“轻点轻点啊,脸都拉坏了,不会有客人上门啦。”
“看你这脸,拉好拉坏也差不了少许。”霓漫天鄙夷道,而后做一副与有荣焉状,指指身旁的润玉,“你若想长成我身边这位哥哥的样子,十辈子也不可能。不过,要是经我的手,倒是能将你的模样改造改造,就以此为报酬,留你在忘川当个河工,可好?”
“留在这儿好啊!但是在下对自己的相貌已经很有自信了,你就给本害虫留个伴儿吧。”
“给你留个伴儿?”原来尸解天蚕一直是认得她的,也知道母虫在她手里,只是不愿承认。霓漫天不理解这点小心思,亦无暇与他久叙,问到,“你要男伴儿还是女伴儿。”
“都行。”
霓漫天正伸手去取盛放母虫的琉璃盒子,听此问道,“你确定都行吗?”
尸解天蚕稍稍退开些,眼神淡如远山,没有再答一个字。
霓漫天用胳膊捅捅润玉,问到,“这家伙什么毛病?”
润玉掩嘴笑,在她耳边轻叙,“他在恭敬的等候自己的另一半,保持应有的仪态,为了留下美好的第一印象。”
原来单纯是为了耍帅。霓漫天翻个白眼,再看看琉璃盒子里面那些,心想:不都是一个娘胎里下的嘛,说不定以前还见过,在这儿摆什么谱。
这便挑了一只虫子,管他是歹是好,反正只给了只公的,跟上次一样,一指摁进水里。“噗噗”沉底以后,确如大家伙所说,在忘川底的淤泥里拱了几下,嘴里就嚼上了。
船上六只眼睛齐齐看着一只虫儿在水底吃屎,竟还统一的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