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漫天低着头,掩着自己的红润脸色,气息终于喘匀,她开口问,“你刚才说,有一件烦心事,是什么?”
润玉“啊”了一声,赔笑道,“我方才从凡界回来的途中时时念着要尽快告诉你,见了你以后,尽险些忘了。”
霓漫天故作唉声叹气道,“还不是你心中有鬼嘛。被我问出来对锦觅有情,又对邝露留情,忙着解释这解释那的,该把正事忘了吧?”
“确是正是。”润玉不再辨这些口舌,立即正了正神,说到,“我此次去淮梧时,发现穗禾已不在那儿了。我以游方道士的身份进了天牢内询问,竟有人说穗禾是不翼而飞。”
“你二弟是在闹什么,这是把穗禾逼死了?”霓漫天以为,穗禾是自己跳下凡界去陪旭凤的,此刻不翼而飞,只可能是自行结束了这场凡尘劫,想必心情是绝望的。
润玉却与她的看法不同,沉声道,“先别急着下定论,至少鸟族没有传来穗禾回去的消息,倘若她真的回去了,想必第一时间会来找你。然而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跑来质问你,你的身份仍是安全的。”
“那穗禾去了哪里?”霓漫天设问后,分析道,“我上次见她,她仅是元神恢复了记忆,如今不翼而飞,是神力恢复了才能做到的事啊。”
润玉霸道的将霓漫天的肩膀搂住,带着她坐到正厅的太师椅上,直到高出她半个身子,才压着她的两肩安抚道,“我已在鸟族下了暗子,让他时刻留意真穗禾的动向。若事情有变,你尽快躲到我的璇玑宫来。”
霓漫天好笑道,“得了,我也没那么脆弱,未必要你的羽翼保护。不过,你既认为穗禾未死,那估计是被偶然路过的天界旧识带走了,但绝不是天后,天后现在注意力不在此事上,也没有这等心计。”
“当真如此就好。”润玉松了一口气,也把后背挨在太师椅的扶手上。
霓漫天虽然因为穗禾的失踪多了一点身份暴露的危险,却并未因此胆怯,这些天界中人纵使知道了她是假的,也没有几个能正式擒住她。
现在正好润玉在身旁,霓漫天想到这位天界大殿下比她见多识广,于是把袖中佩剑取出,展现在润玉眼前道,“你可认得这把剑?”
润玉目露思索,稍后,大感骇然,讶道,“这把剑恍若有质,实则无形,像一道光束也似。且看它形质内敛,少说也是三万年前的神兵,你从何处得来?”
“从风神处所取。”霓漫天顿了一顿,转回话题,“唉,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今日将这把剑和暮辞给的那根树枝放在一块儿,这两样来自不同地方的物品竟反应剧烈,把我这个主人都烫伤了。”
润玉皱眉道,“竟有如此怪事?大概是这样东西水火不相容,摒弃一样就好了。”
“倒也不是真的不相容。”霓漫天可不是要来求一个舍去一样的方案,甚至隐隐觉得这是将两件物品都更进一步的契机,忙道,“我反而觉得两样东西放在一处时,十分融洽,对……融洽的就像一对等待多年才重新相遇的爱人,那浓浓热气,就是爱得过火了。”
润玉皱着的眉头舒展,目光落在霓漫天脸上,似有所悟,“剑有剑灵,气有气灵,而这一剑一气都是归你所有,若你感觉到它们在相互影响,除非你自己预感到情况是恶劣的,否则倒是真有可能如你所说,当然并非是器物间产生爱意,大概是多年以前这两者身处不同的主人时,那两位主人是一对恋人。”
“是吗?”霓漫天将信不信,鼓鼓嘴道,“灭灵死气的主人定是灭灵族人,可灭灵族人已经都跑坟墓里去了,飞芒剑的主人更不得而知。你这假设不能从正面推论,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