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农。他们对她的渴盼是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份体面的收入,嫁一个城里的老公。
所以李法天没有勇气去任何一家心理咨询室投简历。她害怕艰难的心理咨询师资格考试,害怕在茫茫人海中应聘,害怕漫长的试用期,害怕低收入。即使她的向往从未改变,她还是选择留校做一名辅导员,她输不起。
然而在她的这份工作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残疾且罹患抑郁症的“谢榆”。
李法天为自己能尽绵薄之力帮助到他感到荣幸,就好像她是一名真正的心理咨询师。她几乎把全部的工作时间投入到这个学生身上,关心他的生活,热情地跟他一起学习盲文,希望他能在不久之后可以重返校园,把生活拉回正轨。很多盲人一辈子活在黑暗的境地之中,她不想谢榆也这样。
“过几天学校组织社团大会,一起去逛逛?”老这样宅在家里面,“谢榆”的肤色白到近乎透明。李法天觉得这样不利于他的身心健康。
“不去。”
“怎么回事嘛……你偶尔也要听听老师的话啊。”
“你会把我弄丢。”
“谁说的啊!你哪儿看出来我那么不靠谱!”
……
真正的谢榆被关在书房里,听客厅里两个人吵架斗嘴,打了个寒噤: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李法天已经登堂入室了么?
“缘,妙不可言。”谢榆搔搔后脑勺,把耳朵从门板上起开,转身走到魏柯的书桌前,打算打开电脑下盘网棋。
长夜漫漫,为了防止被李法天发现有两个谢榆,还是等他们睡下后再开溜吧。
谢榆落座,忽然感到腿挨着什么奇怪的东西。鼓胀的,有弹性的,非常巨大。
他低头,发现是一只熟悉的红气球。
上面是一张黄色的笑脸。
很多年以后都打足了气,笑得结结实实,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