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伺候完老人出来时,岳清池把两盒药递给他:“这是治疗伤寒的药,绿色盒子里的一次一颗,白色盒子里的一次四颗,用热水送服。”
展翼愣愣地接过,“这是给老人的?”
岳清池嗯了声,低头吃面。
展翼突然眼眶发热,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多谢仙君!”
岳清池扶额:“你可以称呼我为岳先生。还有,不要在我面前下跪。”
“是!仙君!”
岳清池:“……”
岳清池一碗汤面吃完,展翼正好抱了两大摞干草进来,在靠墙的地上仔细铺好,“仙君,今晚要委屈您了。贫民窑比不得王府,望仙君海涵!”
岳清池很懊恼为什么没有给自己买一床被子,现在才想起来,甜蜜值却已经只剩可怜的14点。
他有些恍惚,奇怪自己竟然是这样富有牺牲精神的人,明明他在岳家的时候,只是个挥霍无度、惹是生非、心理阴暗、以气死他爸整垮岳家为己任的冷血之徒。
“仙君,你用我们的被子吧。”芽儿和小柿子合力抬着他们仅有的被子走过来,脏乱无法掩盖他们的善良和淳朴。
岳清池对他们微微一笑,大方坐到枯草上,说:“神仙不盖被子。”
看着这些孩子,就忍不住想起自己死去的弟弟。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能视而不见。
两个孩子将被子抱走,岳清池见展翼嘴角含笑凝视着自己,便立刻恢复凌人的森寒面孔,“你看什么?”
展翼蹲在地上,一边将枯草往火堆边上挪,说:“仙君真是人美心善。”眼珠一转,蹲着往前挪了两步,憧憬的眼神变得有几分凝重,“您下凡为何会选中王妃的身体?我看那位夫人不会轻易放过殿下。”
岳清池此刻疲累至极,脸上被那女人抓的三道痕也灼灼作痛,十分不愿思考,便直接躺了下去,闭上眼说:“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谁知道他一个现代人死了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如果不是上帝开玩笑,就是阎王爷失职。
“那仙君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展翼盘腿在草床边沿坐下,压低嗓门,“不是我无情,实在是仙君这身体过于特殊,如若那蓉夫人不打算放过‘王妃’,您留在这里终究会是……我不希望孩子和老人受连累。”
“我知道。”岳清池往火堆边挪了挪身子,没有被子,只能从火堆旁汲取温暖,“天亮之后我就走,所以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了,让我睡觉。”
这一觉睡得无比深沉,岳清池连个梦都没做,准时在第三声鸡叫时睁开了眼。
展翼比岳清池更早醒过来,他脱了僧袍,换了一套打满补丁的衣服,光头上包裹着条纹状头巾,一点都看不出是昨晚那个小和尚。
“仙君,您那一身华服太过惹眼,换上这个吧。”展翼双手奉上一套同样打着补丁的衣服。
岳清池想想也对,便摘下玉冠和腰间的几枚金玉配饰,脱下华贵的外袍,穿上那补丁衣服,用一根麻布带子将长发随意扎起。
展翼又把一个包袱和一只木盒子交给岳清池,“仙君,包袱里有方便面和煮熟的鸡蛋,以便路上充饥。若您不知去往哪里,便一直往北走吧,那里有一座白头山,山顶有个冰湖,湖边有个寨子,您去找一个叫贺之行的人,将这只木盒交给他,他会收留您的。”
岳清池怀揣展翼的好意上路,但他没能如愿抵达所谓的白头山,甚至没能走出展翼他们所在的荒芜的小村子,蓉夫人便领着王府的侍卫追到了他,将他团团围住。
出了王府,蓉夫人无需顾忌任何人,内心的真实暴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