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下子沁到他骨头里,她分明站了很久了。他不由得皱了眉,脱了外套非要岳绮罗穿上,再一颗一颗给她扣紧了扣子:“小骗子,你难道现在还不知道冷吗,冻坏了又要抱怨。”
岳绮罗难得赧然地撅了撅嘴,又没心没肺般笑开了:“你怎么知道我要抱怨,你现在都这么了解我啦!”
唐山海没见过她这样皮,他敏锐察觉到什么,甚至嗅到一丝恐惧:“绮罗,有什么事你得告诉我,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岳绮罗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踮脚捏了一下他发丝。
“你看,国富门的海棠花也开得这样好。”
她手里,躺着一片白色海棠花瓣。岳绮罗仰头看着唐山海身后的一株重瓣白海棠花树,今春开了第一树花,连地上也是重重叠叠的海棠花瓣。
“太平坊楼下那株红的也好看,但我今日格外喜欢这株白色的。”岳绮罗笑眯眯说着,推唐山海转过身朝海棠走去,“帮我摘一枝吧,我想用它做簪花,我很多年没戴过了。”
唐山海沉默着不说话,最后还是爬上树替她摘了一枝开得最好的花。岳绮罗甫一接过花便撕下一朵簪到耳边,她如今是棕色的卷发,配白色的海棠却别有风致。
岳绮罗左右转转脸,炫耀般问唐山海好看吗,唐山海沉郁着一张脸努力作了个笑模样。岳绮罗见他这样别扭,终是敛了笑低声说道:“唐山海,抱抱我吧。”
他们在海棠花树下拥抱,清晨的风吹得岳绮罗发丝挠在唐山海脸上,冰冰凉带着痒。
岳绮罗把脸埋进唐山海脖颈,闻到了他洗发水的味道:“唐山海,我可能有几天顾不到你,你可要好好活着呀。”
“等我回来,我希望你已经完全想起来你就是张显宗。你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都是我的,你反悔不了的。”
说完,她便毅然从他怀里抽身,笑着冲他挥了挥手便随着她的纸人飞远了。唐山海下意识伸出的手在空中虚虚握了握,然后垂在身侧,他的脖子上有被风干的粘糊糊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