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如何了”谢客容见着太医不理他,又开口问道。
“殿下他”
这一次太医理他了,并且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谢大人,知道您担心殿下,可是您要是再问几次,这人没事儿都得被您问出事儿。”
谢客容知错,只得乖乖的闭了嘴。
谢客容一安静,太医的效率立马高了不少,三下两下探好了脉象,就着笔墨在纸上匆匆写了几笔,才开口道,“身体底子再好也经不住雪地里冻这么久,估计是得难受些时日了,药方还是以前的那副,要再有什么异常微臣再过来。”
太医说到这儿顿了顿,又道,“还有,太子需要静养,请谢大人务必注意。”
谢客容“”
太医一走,被窝里躺着的小太子才探出半截儿着身子,拽了拽谢客容的衣角,轻声唤道“太傅。”
“殿下怎么了”
“今日太傅能不能留在东宫外面雪大,路滑,您来去也不方便。再说孤躺在床上又动不了”殷鹤伸着脑袋,望向谢客容,眼神里满是请求。
“殿下,这不合规矩。”谢客容见着他这幅样子也不忍他一个人在东宫,毕竟连个能近身服侍的都没。平时还好,但在病中,难保不会有意外。
但不合规矩也是真的。
“太傅刚刚说过,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殷鹤年纪不大,咬文嚼字倒是一套一套的,大有谢客容不同意绝不善罢甘休的趋势。
最后谢客容还是勉强妥协了,只说留宿之前,还是会先问问陛下的意思。
今日正午小太子刚病上,傍晚圣上就按捺不住了,也不管手上的政务有多繁忙,总归是得先来看看他这个儿子。
平日里父子俩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面,这会儿殷鹤病了倒是知道赶上了。
圣上年过不惑,但从头望去却跟个花甲老人似得。体态圆润,乍一看倒是和蔼。
只不过这性子,可不像体态这么圆润。
见了殷鹤不问病情,二话不说劈头盖脸一顿吵。表面上是吵殷鹤贪玩误正事儿,害人担心。但实际上吵的是什么,殷鹤自己心里头清楚地很。
知子莫若父。
一开始殷鹤间接性消失的时候,圣上还没当回事儿,贪玩嘛,小孩子天性,再加上殷鹤这幅带着欺骗性的容貌,很难联想的到别的。后来有一次,聂府上的探子来报过,说每隔一段儿时间就能瞧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跟聂将军一道,有的时候是在府里,有的时候是在茶铺。
本以为是将军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毕竟二人成双出现时交谈的声音实在是小。后来瞧着又不像,这才留意了起来。
不过圣上吵归吵,只要殷鹤一口咬死不认,到底是没切实的证据。
最后殷鹤实在是嫌他吵吵的烦,着实听不进去,便鼓起腮帮子,使劲儿把被子往头上一蒙,蜷向了里侧。
圣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望着眼前的大儿子。
心想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勾结朝臣这种事儿怎么可能发生,即便是发生了,也多半是对方引诱。太子年幼无知,才会被对方吸引了去。
“太傅,出来朕跟你说些话。”趁着小太子赌气,圣上才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站着的谢客容。
哪怕到了傍晚,这雪也没有半点儿要停的意思,反倒是变本加厉的肆虐,长廊上吹来的雪扫不急,已经能浅浅的没过脚踝。
御前失态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