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罪,但谢客容出来的时候已经顾不得罪与不罪的,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跪下来的时候融雪浸湿了衣物,刺骨的触感差点儿没让他整个人直接趴地上。
“你是林儒举荐进来的,林谢两家以前那些交情,和林儒心里那点儿不成气候的小伎俩,朕也清楚的很。京城中这些官宦世家,表面上风平浪静,私底下明争暗斗的,朕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毕竟无关乎国体,不伤大雅。”
谢客容垂着头死死的盯着地面,基本上也猜到他后半句要说什么。
只不过他和林儒图的不一样。
林儒贪的是权势,谢客容贪的是名利,或者说更重于后者,大抵是跟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虽然也不是什么清雅脱俗的东西,但总归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圣上到底是圣上,平日里书房里地龙烧的暖,跟个温室花朵儿似得。但真遇上寒风雨雪,声音都不带抖一下的,“但关于殷鹤,朕从来没含糊过。留用你是因为殷鹤难得肯跟你亲近,愿意听你的话,不然你以为就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能够留在东宫之中”
“请陛下明示。”明明是滴水成冰的天气,谢客容还是出了一身汗。
勾结权臣,私藏药物,还有种种。作为一个太傅,随便沾上哪一条都够他滚着出东宫了。如今能留下,的确是仗着小太子的宠信,不过这点儿宠信能维持多久,谢客容也不知道。
“当断则断。”这四个字抛出去,只要不傻都能会意的了。圣上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半月后是殷鹤的生辰,在这之前,彻底把你的这些关系理清主次。还有,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以后别进东宫的门。”
谢客容听了只得连连点头。
圣上很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还未开口,门便从里开出一条缝,回头一看,正是小太子。赤着脚,拖着被子出来了。
“回去谁让你出来的”不等谢客容开口,圣上先一步呵斥道。
“父皇,能不能让太傅晚上留下啊。”
僵持了半晌,见着小太子腿冻得都发抖了,依旧没有半分动摇的意思。圣上原本还想教训两句,见此赶忙挥了挥手道“能能能,留几晚上都行,赶紧进去别再冻着了。”
谢客容陛下您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