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咬了咬牙,没有回答,但从脸上不难看出努力掩饰的懊悔之色。
殷鹤见此又轻笑了一声,“是啊,能不拖累就不错了。”
“殿下应是知道,此次二皇子的事情其中另有蹊跷。在下与大殷无冤无仇,何故要毒害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有什么蹊跷孤还真不知。不过公主既然有办法让皇弟病入膏肓,想必也有办法让他彻底去见阎王。”
“什么意思”
殷鹤“公主方才不是问孤,希望你做什么吗或者是公主愿意在这天牢之中等待父皇的定夺不过话先说在前头,父皇下达最后的裁决之前,事情都有挽回的余地。”
公主不傻,还没到饥不择食的时候,殷鹤心里打的算盘也能看的七七八八,冷哼道“要是真照您说的做,这罪名在下怕是当定了。”
“横竖现下已经当定了。若是公主有这个办法解决孤的疑虑,那么孤把你从这个不见天日地方捞出来也不是难事。”殷鹤不等她回答又说道,“每日隔一个时辰狱卒换班,逢午时便会懒散许多。见着公主这幅装束,想必入天牢之前未被搜身,今日正午孤会将皇弟想办法引到室外,到时候就看公主的本事了。”
话音刚落,只见殷鹤将手搭向了狱门的铁锁之上,然而宽大的衣袖遮挡住了动作,并看不清他在做些什么。
窸窸窣窣了一阵,殷鹤将手放下的时候,公主才看了清楚。
铁锁乍一看看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但仔细来看其实已经被捅开了,只要稍稍一碰便能直接打开或者重新合上。
“殿下不怕在下就这么直接跑了吗”
“怕,怎么不怕。不过杀害皇子,畏罪潜逃,光是这个理由足够毁了两国这么久以来的交情了,公主还是自己掂量掂量吧。”
殷鹤说完又垂下头看了一眼地上坐着的女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大抵是觉得地牢阴冷,又过裹了裹身上的衣物,这才转身离去。
总算是走到这一步了。
其实要是这一次无人有意陷害殷鹤,殷鹤本也不想这么早赶尽杀绝。
毕竟与殷钰虽然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但殷钰到底也未曾想过害他,如果可能,殷鹤也想日子就这个过去,到了最后赐他一处山清水秀的封地,各自过各自的。
不过这种事情也就想想,打小殷鹤就知道没可能。
数百年来,哪一次不是跟养蛊似得,自相残杀,活到最后的只能有那么一个。即便是有会自保的,那也是少数中的少数。
走出天牢的时候殷鹤忽然停下了脚步。
谢客容本是跟在他后面,殷鹤突然这么一停没反应过来,直接撞到了他背后。
“太傅。”殷鹤被撞得这一下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自顾自的开口道。
“殿下又怎么了。”
心中的疑虑,说出来又显得优柔寡断了些,但若是咽回去不说又憋得慌。
不过谢客容到底是跟着殷鹤这么多年了,很多时候只是瞥一眼殷鹤的举动,便能猜到他心中所想。“早晚要踏出这一步的,殿下不必想太多。先下手为强总比任人宰割要好,要是各种不忍,到最后这些善良只会反噬到您自己身上。”
殷鹤没说话,只是反手抱住了身后的人。
大白日里这般自然是不妥,殷鹤刚察觉到他要挣扎,便道,“太傅别动,让孤心安一会儿。”
这次谢客容没再动,但也没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直挺挺的僵在原地任着殷鹤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