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还是谢客容看不下去了,唤来丫鬟倒来茶水,然后又是一片死寂。
“太子殿下之前说的条件,现下可能兑现”公主到底还是没忘了正事儿,见着殷鹤不说,便先一步开口提醒道。
“自然,东西已经准备好,就等公主画押签字了。”殷鹤倒不是有意去回避前言,只是见着她怕是第一次做这等杀人害命之事,想先开导两句,但一时间又想不到合适的语言。
殷鹤说完便将袖中收着的信封取了出来,“还请公主过目。”
公主接过来,仔细的看了好几遍,却还是不信似得,迟迟不肯提笔。
虽然乍一看是没什么问题,但毕竟以往的种种事情,足以证明大殷之人狡兔三窟,可信度实在是不高。
“公主不必担心,孤不是那样的人。”殷鹤自然是看出了她心中疑虑,出言劝道。
公主只是瞥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回了那张白纸黑字上。
殷鹤横竖也不急,等着她慢慢看。
公主思量了再三,最终还是提起笔来签了字。“请殿下允许在下先往可汗之处传书一份。”
“自然允许。”
既然条款摆出来了,殷鹤本也就没有要反悔的意思。再是小人,也不能砸了大殷的名声。而且要是舍不得这点儿东西,眼前的姑娘也根本不会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
“对了,皇子夭折,依着大殷的规矩,怕是要禁一段时间的喜事,公主的婚事怕是需要推迟了。”殷鹤想了想,还是提了一下,毕竟不管怎么说,人家姑娘大老远来,也本就是为了这事儿的。
“知道。”公主回答的也简短。
“接下来皇弟出殡的日子,如果有可能,希望公主稍微哭一哭,至少给圣上留下个心怀慈善的印象。”
“知道。”横竖这种事情公主也不是第一次沾手了,自然是知道逢场作戏四个字怎么写。
殷鹤见着她今日似乎心情不佳,最终还是选择没再去打扰,只是说晚些时候会派人送东西过来,还希望公主喜欢。
公主只是点了点头,送他们到了门口,便折回来了。
虽然公主多少有些难以适应殷鹤这幅嘴脸,但到底这一次也能看得出殷鹤还是有些实力的。毕竟作为异乡异客,殷鹤这个靠山目前看来还算的上靠谱。
回去的路上谢客容一直在有意回避着殷鹤,不管殷鹤怎么往身上凑都不管用。
毕竟现在谢客容已经意识到,不能再这么纵容着殷鹤了。
年少嘛,容易将各种感情混淆。要是从小在各种关爱之中长大就算了,可惜殷鹤的情况恰恰相反,哪怕谢客容给予殷鹤的只是师长的关怀,在他心中怕是已经被加了几百遍光环,误以为是情爱了。
但殷鹤估计是习惯谢客容这幅看破红尘的样子了,依旧是有说有笑的试图往他身上倚靠。
两个人一路这么回到东宫,殷鹤本是还想再死缠烂打一番,只可惜谢客容没心思陪他闹腾,只是嘱咐了他早些休息,便准备转身回偏殿。
只是刚没走两步,正好撞上了一位身着宫装的老妇人。
谢客容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应是自己早些时候交代下去的事情有了结果,赶忙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姑姑。
“谢大人可别折煞奴婢了,奴婢已经安排好了,那些个姑娘在内侍局等着,太傅要去亲自看看吗”
“不必了,姑姑觉得可以的,想必是错不了的。”
“殿下,臣前些日子不是和您说了,会安排姑姑教您一些事情。不知您这会儿可有时间”谢客容见着殷鹤站在原地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