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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第一百二十一章
蛋打,两头落空。”

    阿七已不怕她,冷笑“阿娘既知晓利害,还不知足十五贯还嫌少,你当你养的女儿是什么稀罕物不成”

    李二娘子哑口无言,又见她不似先前家中唯唯喏喏,邪火直冒,道“还不待如何呢,连亲娘都不认了,你与你那阿姊倒是同样嘴脸,白生了你们。”

    阿七反唇相讥“怎是白生,二十多贯,天上掉的不成”

    李二娘子生怕她翻脸,犯起牛性,真个不肯卖,只得悻悻住嘴。金富商与他们签了契,印了手印,与他们十五贯钱。

    李二娘子又不依了,嚷道“说是十五两,怎成了十五贯金郎君,你们过手百万的钱,还占这些蝇头小利。今岁一两银,不止换得一贯。”

    金富商怒道“契上写得也是十五贯,你愿要便要,不愿便领七娘回去。”

    他一怒,李二娘子倒软了,缩了缩肩,赔笑道“金郎君休生气,以后许是亲戚呢。”

    金富商这等无耻之徒,遇上李二娘子也是甘拜下风,叹口气道“七娘,你也是苦命之人啊”

    阿七闻言,含泪低眸。

    也只有阿娣,得知阿七被金富商带走,呆愣半日,躲在角落哭了几鼻子。这一走,水长路远,此生怕难再见。

    歪七跟了金富商几日,特与沈拓道“李家七娘跟了金富商,也不知是福是祸,我听闻他家娘子是个厉害的,平日管得金富商好似猫兔。我先前疑道,他富贵人家,怎孤身一人上路原来,他为着偷花风流,故意将家仆撇在后头,先到桃溪寄住胡四娘家中。”

    沈拓终道“好好坏坏,总是自己选的道,你我也不曾拉她水火。”

    歪七头次打抱不平,捞了笔钱,救了个柔弱无依的小娘子,谁知却是这般结局,倒似做了无用功,难免闷闷不乐。

    捏捏荷囊,强拉了沈拓去吃酒,喝得醉熏熏,才歪歪斜斜地走了。

    沈拓目送他离去,听他唱道

    “南来北往那些雁,相依相偎在天边。

    噫怎得一只落了单

    怎得一只落了单

    东走西行那些客,相牵相随在道边。

    噫怎得一人落了单

    怎得一人落了单

    问你这旧桥搭得哪古道

    问你这昏鸦绕得哪老树

    问你这破屋围得哪败井

    问你这炊烟袅袅,可是归处人家

    噫

    可是归处人家”

    沈拓站在街角听了半晌,直至歪七绕过转角,粗哑之声渐悄,这才转身离去。

    他非南来北往之客,自有可归之处。

    阿七之事如石子入水,惊起一池涟漪,过去,却是无踪。

    便连阿娣低落沮丧几日,又舒眉展颜,乐呵呵地忙进忙出。夏去秋至,桃溪水通,移沙固堤,季蔚琇命人移柳植树,将来年年剪去新枝,树身虬壮,自能抓泥固土。又与僧、道定了祭祀之日,桃溪几家富户,由牛家为首,又拉了何家,献三牲六畜五谷供祭拜之用,又出银在桃溪城外三里之处修码头屋舍,供船停泊,货物装卸。

    何家派了何斗金理事,直把何斗金喜得一夜不曾好睡,天未亮就跑来沈家,拉了沈拓吃酒说话,问季蔚琇行事,又问有什么忌讳之处。

    沈拓被何斗金拉了去。

    何栖却被曹沈氏接去了曹家,许氏亲在门口相迎,拉了何栖的手,笑道“家婆一早便念,秋老虎热得死牛,既要接阿圆家来,趁着早上清凉去接,请人来家,没得让人挨晒。”

    何栖笑道“姑祖母疼惜,这几日倒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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